排队等候的病人吓得纷纷后退,路过的百姓也围拢过来,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吃死人了?”
“不能吧?周娘子医术那么好……”
“马有失蹄,人有失足,周娘子又不是真正的神仙,偶尔有救不了的病人才正常吧?”
“啧啧,这下麻烦……”
堂内,十月眉头紧蹙,她放下病人的手,起身走到门口。
看着这伙人的模样,她眼神冷的可怕,这伙人装得太假,闹得凶猛,分明是有备而来,刻意寻衅。
“诸位,”十月的声音清亮,带着一种奇异的镇定力量,竟然暂时压过了喧哗,“口说无凭,你们既说是我济安堂的药吃死了人,可否将药方、药渣,以及逝者抬过来容我一观?若真是我的过失,我周十月绝不推卸责任。但若是有人蓄意污蔑……”
她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那几个哭嚎的大汉,“我济安堂也绝非任人欺辱之地。”
那哭嚎的妇人闻言,哭声一滞,眼神有些闪烁。
为的大汉却梗着脖子吼道:“看什么看?人都被你害死了,你还想亵渎我爹遗体吗?什么药方药渣,早没了。而且就是你,半个月前我爹来找你看过风寒,吃了你的药回去就不好了,就是你害的。”
这话漏洞百出,连周围一些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声威严的冷喝:“何事在此喧哗?阻塞街道,成何体统。”
只见一队京兆府的衙役分开人群走了进来。原来是隔壁铺子的老板见情况不妙,悄悄让人去报了官。
衙役头领一看这场面,也是头疼。
一边是风头正盛的神医,一边是哭闹的苦主,最是难办。
十月不慌不忙,上前对衙役头领福了一礼,将情况简单说明,最后道:“差爷明鉴,民女愿与此等人对质公堂。可他们既拿不出药方药渣,又说不清具体就诊时日,空口白牙便要污我清白,毁我医馆声誉。”
她又转向那伙人,语气陡然转冷:“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害死了人,却连最基本的证据都拿不出。我倒要问问,你们这般胡搅蛮缠,受何人指使?究竟意欲何为?”
她条理清晰和毫不退缩的态度,让那伙闹事者阵脚都有些慌乱,眼神躲闪不定。
衙役头领见状,心中已有几分偏向,便对那伙人道:“尔等既无实证,便快些散了去,要是再在此喧哗闹事,扰乱秩序,别怪我将你们带去公堂。”
那几个大汉见官府插手,气势顿时矮了半截,他们就是拿钱办事的地痞,哪里真敢去见官。
正当场面僵持不下时,人群外又传来一阵骚动,竟是瑞亲王府的管家带着几名王府侍卫来了。
原来济安堂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有王府的眼线报了回去,瑞亲王妃听闻竟有人敢找恩人的麻烦,当即大怒,立刻派了人过来。
王府管家一来,看也不看那伙闹事的,直接对衙役头领亮出王府腰牌,冷声道:“周娘子仁心仁术,全城皆知。这些人一看便是寻衅挑事,请差爷将他们带回衙门,严加审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那伙闹事的地痞吓傻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端亲王府会管这种小事,一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衙役头领也不敢怠慢,一挥手:“来人,将这些寻衅滋事之徒,全部锁回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