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洗漱用了早饭,沈昱珩便被宫里的人传唤,说是圣上有事相商,急匆匆地便跟着宫里的车驾离开了。
陆乔潇正捏着帕子擦嘴,见白芷从院门外急急忙忙地过来:“小姐,乔家那边来信了!”闻言,陆乔潇忙把那卷筒中的折纸取出,拆开来细细翻开看了遍。
她心中顿时有了数,冷静吩咐道:“安排马车,回永安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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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庸在礼部的差事听着风光,实则闲值,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事项,他便多了许多在家里沾花遛鸟的时间。
一开始他还不乐意这样闲,但他近来现,那个嚣张的乔琳不但让府邸的下人喊她家主,还与那个沈昱珩派来监视他的小白脸走得愈近了。
那个萧——萧弥,经常和乔琳有说有笑从他身前过,对他陆庸视若无睹。
他便决定,趁着职务之便,在家反向监视这两人。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门房的报信声实在高昂,震得陆庸头皮麻。
他喉头涌起一股莫名的火气,这个女儿自从嫁进了沈府,那便是相当摆谱。
上回回来家里时,在饭桌上只顾着和乔琳聊天,他这老爹的身体近况,她是一字不问。
这个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陆庸正生闷气的功夫,只见陆乔潇和乔琳有说有笑地进门来,身后还跟着一袭墨绿色长袍的萧弥。
小白脸,陆庸不屑地嘀咕道。
“爹,我找您有点事。”陆乔潇清脆的声音传来,陆庸下意识抬眸,对上那双与自己八分相似的桃花眼,软话瞬间倾泻而出:“好的女儿。”
说完陆庸便想要打自己嘴,什么好的?什么女儿?
这明明就是泼出去的水,还是个张牙舞爪的悍妇!他竟何时习惯了这种顺从了?
陆庸皱着眉头,视线对上了一脸挑衅的乔琳,只见她嫣红的上下嘴唇一碰,婉转的声音出口:“女儿前些天感了风寒,你多照顾着点,知道么?”
陆庸眉心一跳,这个婆娘真是——
但抬眼看到屋檐上如同麻雀站岗似的护卫,他又缄口不言了,只能眼神幽怨地瞪回去。
院子里剩下陆乔潇和陆庸父女两人相对坐着了,陆乔潇盯了一会儿老爹,陆庸被她瞧得心里毛,忍不住问:“要做什么你开口,好端端的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陆乔潇抿了抿唇,目光冰凉,“爹,现在如实招来,还有的救。”
陆庸心脏漏跳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青城山乔家的矿山,你找人动了吧?最近矿山里死了人,山体塌陷,窒息,朝廷很重视,在查。”
陆乔潇撒了谎,按照事的时间,上辈子这会还没死人,但她必须用此法诈一诈贪生怕死的老爹。
不然,等到事情真生了,可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和我没关系啊!”陆庸下意识撇清关系,背后湿了一层。
陆乔潇冷哼:“死的人是百姓,都不在服役期内,你们这算是抓黑工,事情一旦闹大了,便没有转圜余地。”
“爹你细想,若是朝廷非要揪人顶罪,人家是揪大人物,还是揪你这个中间网里的虾米?你若是同女儿也不说实话,女儿没法保你啊。”她的表情,似乎把你死到临头这几个字写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