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此人知道了些什么?
本想顺水推舟借机让他与醉红楼女子亲近,只要将消息一散出去。
也让陆乔潇那狠心的女人看看,她嫁的这人,相较于他裴瑾轩,好不到哪里去。
谁知沈昱珩竟如此谨慎,一滴酒水也未沾。
裴瑾轩正硬着头皮想法子,如何能将沈昱珩一同拉下水,正在此时,门被砰地一声踢开,十来个蒙面人手持着银剑跳了进来。
“吕良,你让我们好找,开黑赌坊的黑心肝的家伙,今天我们要你狗命!”
瞬间,屋内的护卫和蒙面人便持剑扭打到了一起,裴瑾轩瞪大了眼,躲在桌子后面,怎会突然出现如此闹事?
最近平阳王在朝堂之上扭转局面,重获圣宠,本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若此时,他这个皇子近臣与京城风头最盛的钱庄和赌场老板在一起混,此事败露出去,岂不是惹人怀疑?
陆乔潇望见沈昱珩在一下又一下地闪避那些莽过来的刀剑,有几次,那剑芒几乎是擦着他的身子过。
她下意识就要跳下房梁去救人,手腕却被一把拽住。“你现在过去算怎么回事,他们一下便会知道我们巡防司在查?”陆乔潇皱眉冷冷望他,“那我也不能让人伤了他。”
魏冉目光似是一怔,但他握着陆乔潇手腕的力度却更大了些,“跟我走!从密道绕过去救人。”
说着,魏冉一手扼住她的腕,一手在梁上摸了几圈,木板轻移,那通往隔板的道又出现了。
陆乔潇没有犹豫,跟着他身后,瞬间就弹进了那黑洞洞的道。
这是一个几乎中空的隔间,里头堆着些陈旧书籍似的旧物。
魏冉弯腰走在前面,轻声道:“这里头藏着的,都是醉红楼达官贵人来这里的记录,也是醉红楼老板为了自保,才留下的。”
“毕竟,花楼里能听着的秘密不少。”男人熟稔地绕开地下堆砌的杂物,像是走过了千百遍似的。
陆乔潇皱着眉头,目光在眼前人的背影上一凝,她用极轻的声音肯定道:“你不是魏冉。”前头的人的脚步依旧轻快,嗓音跟风似的轻飘飘过来:“是或不是,现在都是了。”
他指了指豁然开朗的出口:“从这绕过小池塘,穿到前院,从二楼窗子里跳进去。”
“我的身份不合适出现,你混进去,以沈相的聪明,他自然能找到合理的说辞。”
陆乔潇抿了抿唇,没再多说什么,消失在黑幕里。
陆乔潇按照魏冉说的道一路疾驰,耳边却渐渐出现兵戈相撞的声音,她躲在走廊的柱子后头,却见几行身披盔甲的兵极有秩序地行过,行进的方向,正是那雅间的方向。
“国方钱庄的吕良,赌场长期放贷,诓骗百姓钱银,给本王抓活的!”
陆乔潇听到这熟悉不过的声音,是定安王魏俨——
她呼吸都粗重了几分,这下可以猜到了,今夜恐怕沈昱珩来此处,也是以身入局,想要找个契机把吕良下大狱而已,后头诏狱里头再怎么审,便是各方人马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她一心想着沈昱珩安危,脚下步子既沉重又轻快。
她知道沈昱珩会些功夫,不然掌根处也不会生茧。
但究竟他什么水准?她也不知啊。
她不能让他受伤——
陆乔潇喉咙里像是灌进了很多风,吹得她心凉。
脑海中交错闪过沈昱珩的脸庞,有他清冷的模样,还在他来提亲时穿着红色朝服的明艳模样,还有——卧榻上他纵情喊自己卿之的模样。。。
沈昱珩,你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