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都出嫁了,根本不会管他的死活。
都怪眼前这个女人,都怪她!把偌大一个永安侯府搞成如今这副分崩离析的模样。
陆乔潇笑笑,没有回答,直起来身板子,冷冷睨着他:“你若本分做事,家中一切安好。”
“若日后再让我知道,你纵恶欺压百姓,日常值守时懈怠偷懒,或是敢动了不正道的心思。”
“仔细你们全家。”
最后这一句,是陆乔潇俯身下来,在陆文培耳边轻声细语说的。
陆文培感受到身侧的寒意,肩膀不自觉颤抖。
眼前这个女人,哪里还是之前那个没心没肺的侯府嫡女?
莫非是因为和那心狠手辣的沈丞相早有勾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才造就了她今日这般不留情面、阴狠毒辣的做派?
陆文培下了值,神色阴郁地在街上晃荡。
他从未想过,在永安侯府春风得意了十来年,怎会一朝之间,家中就悄无声息变了天呢?
反倒是陆时游,凭什么那个臭小子就能去翰林院做事,每日与文人雅士打交道,而他——
却只能如同街上流窜的老鼠一般,每天与三教九流交手,还经常要夜里值班到很晚,累得跟狗似得。
如今还多了个嫡姐在身边压制着,让他空有抱负却施展不开拳脚。
陆文培越想越气,迎头却撞上了一堵墙,他下意识破口大骂:“哪里来的龟孙子看不到你爷爷我么?”
抬眼还没看清楚来人,陆文培便眼前一黑,后颈一凉,人瞬间厥了过去。
————
下了值,门口已经有抬轿辇在外头候着了。
如人所料的,陆乔潇瞥见那只堪堪掀开马车幕帘一角的手。
那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两根手指轻捏着幕帘,在日暮霞光的斜照下,指甲泛着通透的粉。
光是瞧一眼,便能给人一种很是灵活的观感。
想到此处,陆乔潇立刻脸烧了起来。
她昨个儿个月事过去了,和沈昱珩同床共枕,这人将她折腾得够呛,现在,腰还酸着呢。
屏着呼吸快步上了马车,才半个身子进了马车,便被一股强势的大力拉入怀里。
耳垂痒,颈脖子也痒。
又抱又亲的。
“阿珩,外头还有车夫……”她有些难为情地低声道。
虽说二人成亲已有一段时日,但她仍不太能习惯这人随时随地的做派。
到底是谁在说高不可攀沈昱珩,不近女色柳下惠?
沈昱珩见她又羞又怯,清冷的眸子里掠过一丝喜,他一手撑着马车内壁,将她笼住,似是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方才我去了趟永安侯府,蒋先生说岳母大人治家有方,经营有方,近来三月,铺子营收涨了三倍。”
“萧大夫说,岳母大人身体很健康,气色丰足,是长命百岁之相。”
“陆指挥使上值,日日且有赏钱可领。”
“本相在家中寂寞,指挥使,你说——”
“要拿什么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