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另一头的那道身影似乎滞了下,半晌才喑哑声:“乔乔,是我。”
陆乔潇瞪大了眼,手下意识将抱在身上的巾子裹紧了些,“阿珩——有什么事么?”
她能感觉到那人呼吸的粗重,莫不是因为今日沐浴用水太烫的缘故?
她的提问没有等到回答,被月光斜斜映照在地面的身影颀长,如同定住了似的,影子动也不动。
“你等等,我穿个衣服。”陆乔潇飞快地从屏风上扯下来衣物,胡乱地往身上正套着。
难穿,陆乔潇咬牙暗骂着,许是身子上的水尚未擦净,才惹得她扯了半天都扯不平整。
“嘶…”她肩膀别了一下,今日拿兵器时间太长了,酸得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倏地,一道朦胧又强烈的影笼了过来,将她罩了个结实。
接着是那人炙热的拥抱与粗重的呼吸,他将头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一双含欲的眸猛地撞过来。
撞得陆乔潇肝胆俱颤,被那如月绵长的欲望要吸进去。
还未等陆乔潇开口,沈昱珩低沉的声音已经压过来:“刚刚我听你喊,怎么了?嗯?怎么了?”
陆乔潇感到身上那片布忽然将自己缠得很紧,像是握兵器时缠绷带一下,一圈一圈恨不得彻底扎实了。
“陆指挥使,你今日在比武场上的威风我见着了。”他一面吻她,一面低低地呢喃。
陆乔潇虽被吻得七荤八素,但他话中的意思她明白了。
“沈相你今日过来,那群人对你毕恭毕敬的模样,才叫威风呢。”她有些不服气,趁着喘气的空档阿谀道。
狡黠的眸子撞入了幽深的视线,陆乔潇脸被捧着,只听他呼吸愈地沉,声音微颤:“卿之,现在见识见识我的,可好?”
“嗯?”他似笑非笑。
陆乔潇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心中颇有无奈。
原来做沈相的夫人,白天不但要上值打工,夜里回来了,还得继续上工。
饶她是一副铁打的身子骨,也经不起他这般折腾。
“不说话,当你允了。”沈昱珩喘息的同时,不轻不重在她腰间掐了下,咬她珠玉似的耳垂。
陆乔潇被他这一掐,惹得一阵酥麻。
腹部像是触电了般窜过一阵暖流,她瞪大了眼,脸上染上一层羞红。
当她意识到生了什么时,已经来不及了。
陆乔潇使了力气,将男人一把推开。
“我,我好像月事来了。”她结结巴巴,磕磕绊绊。
这时间突然出了这样的查漏,望着沈昱珩深邃的眸子,那好看的眉眼间染了层懊恼和淡淡的愠,陆乔潇忽然有点想笑。
她恍然想起,从前在太学时,她坐在最后一排,眯着了,醒神时,瞥见沈昱珩冷若冰霜的眼神,她激灵灵打颤的模样。
现在,沈昱珩似乎喜欢上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反而屡屡在她面前失控。
陆乔潇低垂着眉眼,咬住唇,肩膀微微抖着,眼睛笑弯了。
沈昱珩微微蹙眉,他身下的紧张这会儿涨得厉害,眼前又有个幸灾乐祸的,毫不自知地撩拨着他的心弦。
陆乔潇被他抱在一旁,换了净衣,伺候着用了月事带,歇了好一会儿。
看着沈昱珩忙来忙去走动的模样,她心里忽然有种餍足的感觉。
上一世与沈昱珩如同陌生人无疑,他尚愿在她坟头尽一炷香,聊表缅怀之意。
这一世,真成了他的夫人,才能体会到他对身边人的尊重。
只是——沈昱珩的凡俗欲望,也忒大了些。
他对男女之事的兴趣,似乎已能比肩他对朝政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