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凝思,白日里她以油纸茶裹解围,不过是雕虫小技,吕氏祖母所记,才是真正行之有效的古法。
老行将手中的残页,又交回唐清欢手中:“吕氏祖母当年未竟之事,或许要应在唐掌柜身上了。这暗语表虽旧,但榷场规矩变化不大,许多暗号沿用至今。尤其那‘雪顶白’、‘雀舌青’之说。现在,大盛商人中还有人懂得此语。若是,你听到定然能避开一些大鲁商人,设下的商业陷阱。”
他顿了顿,又沉声询问道:“那七十斤茶换红毛马的交易,唐掌柜不妨就去试试。有了这暗语,或许能从榷场中,听到大盛商人给的暗语,能辨清大鲁人给出的马是优是劣,不至被糊弄。”
唐清欢也是认同这次机会的,不过是在等林傅盛回话罢了,她敛容行礼:“嗯!定然是要去的,不过是在思考,用何等茶去置换?”
“既然如此,我便当你同意了,至于茶。。。。。。你自己思量,毕竟马匹到手,是要拿去置换银两的。”
唐清欢颔,这时伙计将饭菜一一完善。她留下老行何吕氏吃饭,又叫了林傅盛和陈大郎出来。
席间,林傅盛与老行交谈,说出了置换马匹的想法,得到的答案也是和他如出一辙,就用雪顶银尖。不过,这雪顶银尖的成本价,他是没有告知的,毕竟是商业内部的筹码。
三人推杯尽兴后,老行被他的随从带走,吕氏收拾餐具后离开。
唐清欢回到卧房,独坐灯下,将残页上的暗语与比价一一默记。忽觉身后有人,回眸见是林傅盛出来了。
林傅盛并未看那残页,只将手中那册‘幽州茶酒典籍’,放在唐清欢面前。
手指指着一行字:“大鲁人所定茶马比价,与前朝末的官定比例几乎一致。此事绝非巧合。”
唐清欢一怔,立刻明白过来:“你是说,大鲁榷场里有熟知前朝旧制的人?”
“不止熟知。。。。”林傅盛眼神深沉道。
“恐是精心研究,刻意将此等制度入市,获利其中罢了。”
“那你说是谁?”
“指使之人,定和景王有关,不过这熟知之人,我倒不知是谁?”林傅盛坦然道。
“无妨,你我还没有到,涉及其中权力复杂的事务中,只是。。。。我未曾想过,这茶业榷场中,尔虞我诈,权谋纵横,如此诡变无常。”
“先休息吧!不用想这么多。。。。。来什么,我们接住什么。”
这边云京王府内,耶鲁云正在为景王捏背,却被他一把推开。
“滚下去。。。。。。去找你的蹇童,少碍着我的眼!”
耶鲁云被扔至地上,脸上未显生气,仍然一番娇滴滴道:“王爷。。。。。。我知你厌烦我,可是看上哪家姑娘,告诉我,我替你找来?”
景王哼的一声道:“找来。。。。。过几日,你又将她卖去窑子,或是卖到大鲁!耶鲁云,你还真当你是王妃了?若不是看你有用,本王。。。。。”
说着,门外护卫进来通传,说盈都蒋大人派的小厮来此。
景王颔准其进来,又厉声让大鲁云滚出去。
大鲁云面色沉着退出去之时,与那人擦肩而过,她不自觉转头瞥了几眼,一种莫名熟悉之感袭来,但护卫催促她离开,只能离去。
那人将一卷文卷送至景王小厮手中,小厮将文卷转给景王。
“王爷,这是蒋大人命人,整理的前朝榷场中,新的规制,取了从中收敛财务之法,抬高马匹置换价,王爷既可从中换了银两,又可以一马换两马,偷梁换柱,保了朝廷马匹,亦可私藏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