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你说了,我不冷!这天闷热。。。。拿去!你就一个醋坛子,整天瞎想。”
林傅盛哼了一声,一时想起什么,开口道:“我想起来了,听茶客说起,最近知府那边那边,似乎又在打听邵小姐下落。难道是景王不放手?这人也太不厚道了。。。。。。”
“知府的人还在查?”唐清欢轻声道,“明日我去打听一下,许是那邵府人不安心罢了。。。。。”
“对了,前日雪顶银尖将一封信交给我,我撕开看了,是吴三来信,说白水州分号已经找好铺面。等装修妥当,经营月余,便可接邵小姐母子南下。”
唐清欢转身:“得快些了。最好在这个月底前。”
半月后,第一个分号在白水州顺利开张。开业当日便预售出雪顶银尖一百斤,唐清欢从临江仓调出的二百斤,售出一半。
接着,广城也延后半月开业,开业预售雪顶银尖三百斤,唐清欢一接到消息,连忙向滇南那边,要货六百斤存放当地库房,准备将江老板调过去掌管。
唐清欢之前与江老板商量过了,此处准备收回,要么扩大了让他管理,要么另寻其他地给你联合开铺。她将此处,改装为茶品、住宿、娱乐为一体的高级茶坊。
清欢茶坊作为卫城总号,日日查看各分号送来的账目。林傅盛则忙于培训新掌柜,教授他们识别每月变化的防伪印记,因为事隔千里,只有将所有规则写成于书,传递给他们。
七月初的一个黄昏,唐清欢正在后院帮衬茗酥,忽然前堂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蓝色直裰男子,带着四五个人闯进店来,将一包茶重重摔在柜上:“叫你们掌柜出来!这茶是假的!”
伙计慌忙来报时,唐清欢正准备出去一探究竟。她急急随伙计到了大堂,抬头看了几人,见他们一副虚张声势,心中已然明了。
前堂里,那蓝色直裰男子大声嚷嚷,引得门外聚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各位评评理!这雪顶银尖五两银子一斤,竟买到了假货!黑心商贩以次充好,该当何罪!”
唐清欢从容走出,向那人施了一礼:“客官息怒。若真是我们的茶出了问题,定然赔偿。可否让我一看?”
男子将茶包推过来。唐清欢解开细绳,取出一些茶叶放在掌心细看,又嗅了嗅。
“客官这茶从何处购得?”
“便是从你这里买来!”
唐清欢微微一笑:“那就奇怪了。我这里卖的雪顶银尖,包装应当用青竹纸,盖的是朱红色八角印。客官这包却是黄麻纸,盖的方印。且我们所有分号。。。。。与我总号有一致的标识。”
男子一愣,随即强辩:“许、许是换了包装!”
林傅盛此时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本册子:“自上月初,总号连着我们分号,一律改用青竹纸包装,印记为朱红八角。且每包茶底部都有一行小字,标明分号和批次。”
他拿起那包茶:“这包茶底部光滑,并无字样。”
围观人群中有人喊起来:“我想起来了!前几日也在街上买到一包假雪顶银尖,幸亏回去理论后退了银钱!”
又有人道:“清欢茶坊的茶都有暗记,外人仿不来的!”
那蓝色直裰男子面色渐渐白,带着人想溜,却被热心的看客拦住去路。
最终那人只得承认是受人指使,来败坏茶坊名声。唐清欢却大度,并未报官,只让他当众道了歉便放人离去。
经过此一事,清欢茶坊的名声反而更响了。人人都知他家的茶有独特印记,假冒不得。
夜晚,唐家小院,林傅盛和唐清欢二人在烛火下对坐。
“今日这出戏,怕是钱老板所指使。”林傅盛道。
唐清欢轻笑:“他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经营此一事,谁不知咱家的茶有防伪印记?”
窗外月明星盛,明日怕又是一个艳阳天,夏季风是暖热的,唐清欢一点都不喜欢。
林傅盛见她心烦,忽然开口转移她心思道:“吴三来信了,说云京那边已经营安排妥当,已接到邵小姐母子南下。说是,邵小姐同意与他去白水州。”
唐清欢团扇微顿:“看来我猜的没错。。。。。这邵小姐对吴三也是有意的。”
“看啊!你又做成一件好事。”林傅盛见她终于露出笑意,顺着说些逗她开心的话。
“哼,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等喝喜酒再说。”
“哎!你没听过日久生情吗?这朝夕相处,定然越来越紧密,就好像。。。。好像。。。。你和我般!”林傅盛说着,脸顿然红起。
唐清欢将团扇扔向他,假意怒斥道:“哼——我回房了,太热了。”
“哎!别走呀。。。。再聊聊!待会还要给你做些莲子银耳羹,还有。。。。。不聊聊临江茶铺的事。。。。。”林傅盛见唐清欢起身离开,嚷着留她下来。
唐清欢淡然回了一句:“这么热的天,你的话是越来越多了。。。。。。明日再说,我乏了!”
梳洗完毕后,她躺在床上,心中思量。不能将临江码头茶铺,做成之前李斯风那般。
要做得比他更好,主要是有特点,所以才想到用茶、住、乐,为一体的茶坊。
不过这装修开销定然很大,她想过在让他人入资金,和自己独自出资里,进行抉择。
现在,有了新对手——钱老板。这人不是省油的,还有那孙大官人,其实不用林傅盛说,她也觉得此人怪怪的,却不是对她有敌意,倒是像。。。。。。算了!越想越头痛。
正准备入眠之际,眼前隐隐约约金字浮现:
【分号设立、拿下贡茶公据,功德值+15o。提示:钱老板不足为惧,提升价值,小人自能褪去。】
唐清欢窃喜,这功德值终于上五百五十,心中不知为何舒展一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她松松入眠。梦中她来到一处青山雅林,林中有一女元君身影,两手夹住之处,露出琴头、尾。
那身姿若有熟悉,只是想不起是谁?不过那琴。。。。她是记得的,是林傅盛的。
此刻,空旷林野之间,一声妙言若出:“千载情契,乎知音之交。在乎琴魂之梦,情乃古琴之心,在乎相守以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