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望向魏无羡,眼中带着一丝不解,耳根却以肉眼可见的度染上了一抹绯红。
“你若是……不如我们离开这里?”魏无羡瞟了眼一声不吭的蓝曦臣,凑近蓝忘机,低声提议道。
蓝忘机微微一怔,视线转向正在承受戒鞭之痛的蓝曦臣,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在此等候兄长,不如你先回……”
“那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还是在这里陪你一起等泽芜君吧!”魏无羡缓缓说道。
他之所以会提议先回去,也不过是担心蓝忘机看到蓝曦臣受罚会心生不忍。
既然对方不想回去,他自然也是要留下来,看看蓝曦臣的“热闹”。
想到前世蓝忘机为了护送他回乱葬岗,打伤了前去阻拦的三十三位蓝氏长老,拖着受伤的身体承受了三十三道戒鞭之罚,魏无羡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暗。
他抬眸看着明显收着力道的蓝启仁,眼中一闪即逝一道暗芒,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对方手中的戒鞭,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戒鞭上一道红色的灵力一闪即逝。
所有人的注意都在蓝曦臣身上,并没有察觉戒鞭的异样。
蓝曦臣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剧痛,额头不由冒出细细的冷汗,嘴角却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慨。
他早就现蓝启仁收着力道,之所以没有开口,是因为他知道魏无羡一定会暗中动手脚。
毕竟,对于前世蓝忘机身上的戒鞭之罚,魏无羡可是耿耿于怀。
后来他又因为金光瑶之事闭关不出,将本应属于自己的责任推给了蓝忘机,魏无羡对此颇有微词,没少将他丢进自己研究出来的阵法中,美名其曰磨炼心性。
归位之后,魏无羡更是每每想起这件事,都要给他和蓝启仁使些绊子,而且都是些无伤大雅的麻烦,让他们有苦也说不出。
蓝曦臣暗自叹了一口气,紧咬着牙关,竭力抑制住自己,不出丝毫声响,背后的剧痛却如烈火燎原般肆虐,每一寸筋骨都在痛苦地叫嚣,冷汗顺着他俊美的下颌线滑落,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五十戒鞭很快便结束了,蓝启仁停下手中的动作,收起戒鞭,才现蓝曦臣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心中一惊,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下手过重,当即便要上前查看对方的情况。
“曦臣无事,叔父不必忧心。”蓝曦臣轻轻拂开他伸过来的手,嘴角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缓声说道。
“你……”蓝启仁看着他虚弱却仍努力维持的笑容,眉头微蹙,神色中透露出几分担忧,“你当真无事吗?”
“无事。”蓝曦臣强忍着后背的剧痛,故作若无其事地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脚步却不由地一个踉跄,朝一侧倒去。
“兄长!”蓝忘机几步上前,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眼中满是担忧地说道,“兄长,我扶你回寒室。”
“有劳忘机了,不过,还是先扶我去一趟冷泉。”蓝曦臣借助他的力道站稳,轻吸一口气,缓声说道。
“好!”蓝忘机闻言,微微颔,侧头看向蓝启仁,刚想开口告辞,却被对方挥手制止了。
蓝启仁收回伸到一半的手,挥了一下衣袖,示意他们可以直接离开。
蓝忘机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向蓝启仁和几位长老颔示意后,便扶着蓝曦臣转身离开了戒律堂。
魏无羡双手环胸,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跟在蓝忘机身侧,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蓝曦臣的惨状。
蓝曦臣自然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心中有些无奈,却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理会他戏谑的目光。
“魏婴,我送兄长去冷泉,你先去静室。”蓝忘机看向魏无羡,声音轻缓的说道。
“好啊!”魏无羡轻挑了一下眉头,却也没再拒绝。
三人在一处岔口分开,魏无羡目送蓝忘机扶着蓝曦臣的身影消失在另一条岔路的尽头,才溜溜达达地朝着静室走去。
蓝忘机将蓝曦臣送到冷泉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背对着他,静静地候在一旁,以防对方昏厥过去。
蓝曦臣浸在冷泉中,剧痛逐渐缓解后,便让他先回去。
见蓝忘机不为所动,他不禁轻笑一声,也没再坚持,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对方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