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要对迎熏门外的清军下手?”秦日纲眼睛一亮,笑道。
“该大营的清妖统帅是黔营的记名提督秦定三,也算是咱们的老熟人了。”
巴陵城城南迎熏门外的清军大营有两万出头的清军兵勇。
清军攻打巴陵城没能得手,秦日纲、韦志俊也尝试过攻拔清军大营,也因兵力不足,未竟成功,没取得什么战果。
双方谁也消灭不了谁,巴陵城的战局遂陷入了僵持的态势。
“顶天侯可有兴趣?”彭刚问道。
“求之不得,北王殿下吃肉,我也跟着北王殿下喝点汤。”秦日纲笑呵呵地说道。
彭刚和罗大纲亲自率领一万五千余北殿主力进驻巴陵城接管防务。
巴陵城附近的敌我均势,实际上已经被打破。
此时攻袭迎熏门外的清军大营,只要不出什么差池,肯定是能够得手的。
起义之初,秦日纲曾和北殿在黔江流域并肩作战长达半年之久。
武昌封侯之际,秦日纲能得以封侯,当初在黔江南岸地区同罗大纲的水营成功地牵清军的功劳占了很大一部分比重。
临离开岳州府之前能和北殿联手作战,再捞个大功劳。这么好的机会,秦日纲求之不得。
“韦丞相意下如何?”彭刚偏头看向一旁还未表态的韦志俊。
巴陵-武汉三镇防线原来是由辅殿守。
北殿主动接下了巴陵-武汉三镇的防务,辅殿上上下下都欠了北殿一个人情。
既然彭刚主动开口了,还能跟着彭刚捞一手功劳,韦志俊没理由拒绝,立刻表态道:“听凭北王殿下差遣!”
秦日纲、韦志俊二人在巴陵城合计有八千牌面牌尾,其中三分之二为牌面,战力不俗。
不然杨秀清也不会放心将巴陵城这座武汉三镇西大门,洞庭入长江锁钥之地交给秦日纲、韦志俊二人来守。
巴陵城内原有的八千守军,加上彭刚带来的一万五千余北殿精锐。
巴陵城的太平军比起迎薰门外秦定三、周凤岐所部的清军,在兵力上已经没有劣势。
巴陵城城南迎薰门外四五里外的清军大营帅帐之内。
秦定三、周凤岐这两位一路从柳州府府城马平携手来到岳州府的两位难兄难弟此时正在帅帐内把酒互诉衷肠。
“秦提台,你说向提台会不会是被长毛和短毛打怕了,不敢来岳州打长毛短毛?”几壶酒下肚,周凤岐忍不住向秦定三倾诉他的不满。
“半年前向提台就以筹练镇筸兵,镇筸兵勇尚未成军为由,不敢顶到前头和长毛、短毛见个真章。
半年之后,向提台仍旧没有上前线的意思,周抚台他们反而让咱们两个顶在岳州前线,这不是欺负人吗?
向军门的镇筸兵是新兵,难道你我二人的黔营兵勇和鄂营兵勇就都是百战精锐了?”
周凤岐满腹牢骚。
让他和秦定三顶到岳州府前线的是赛尚阿,手持遏必隆刀,口含天宪的钦差大臣的赛尚阿,周凤岐没胆量对赛尚阿的决定品头论足。
不过同为汉将,因进剿粤西匪不利,有些失势的向荣,周凤岐在喝高了的情况下,还是有胆子当着秦定三的面说上几句的。
向荣屡屡以镇筸强军未练成,不可轻战浪战为由,不愿意上前线和长毛短毛搏命,周凤岐早有意见了。
毕竟在广西的时候,向荣的部队经常作为清军剿匪的中流砥柱,顶在前头和长毛短毛血战。
进入湖南之后向荣骤然变怂,退居二线,这让周凤岐很不习惯。
“周镇台,你信不过向提台和周抚台,难道还信不过骆抚台么?咱们是看在骆抚台的面子上,才来岳州府的。”脸上有些微醺的秦定三不紧不慢地夹了一口菜丢进嘴里咀嚼了起来。
“长沙得守多赖骆抚台之功,骆抚台的筹幄和前程远在周抚台之上。骆抚台说粤西匪不日便将前往他处就食,断不会有假。
武汉三镇的匪一走,岳州府的匪又岂肯久留岳州?等巴陵城内的匪一撤,咱们顺手收复巴陵,可是大功一件。”
骆秉章守长沙立了大功,现任的湖广总督程矞采剿匪的表现又一言难尽,咸丰早有撤换程矞采的意思。
只是此前碍于上沙危局未解,湖北无虞,这才没有将程矞采革职问罪。
现在长沙保住了,湖北局势糜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