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贲更是激动得脸色通红,恨不得立刻领兵出!
秦泰然扫视全场,最终落在了脸色变幻不定的李严身上,“诸位将军,可有异议?”
李严感受到秦泰然的目光,硬着头皮开口,声音干涩:“末将没有异议……”
“既然都没有异议,那就按秦刺史的方略办!”
秦泰然声如洪钟,一锤定音:“各部即刻回去整军,调动兵马,即刻出兵,按计划行事!不得有误!”
“末将得令!”
王贲、周勃等将领齐声应喝,声震屋瓦,战意昂扬。
然而,就在这众志激昂的时刻。
李严颤巍巍地站起身,声音带着几分迟疑:“老……老将军……调兵遣将,筹集粮草器械,非一日之功……各部协调也需时间……即刻行动,是否……是否太过仓促?恐……恐准备不及,反误了大事啊……”
“仓促?!”
秦泰然猛地一拍帅案。
巨大的声响震得李严浑身一哆嗦。
他虎目圆睁,须皆张,怒喝道:“平时都干什么了?需要调兵了,你跟我说还要准备、说仓促?”
“若不是我们主动进攻,而是乌桓打过来,你是不是也同样仓促?”
“之前,你这雁山关主帅是怎么当的?!”
雷霆般的训斥劈头盖脸砸下来。
带着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压得李严几乎喘不过气。
帐内其他将领,尤其是秦家一系的,看向李严的目光中都带上了毫不掩饰的鄙夷。
仓促?
简直可笑!
昔日秦文山将军戍卫雁山关时,乌桓都不敢来骚扰。
但雁山关的兵,却也一直是戒备的状态!
说进攻,随时动!
防守,那更是不在话下!
如此重要的雄关,治兵却如此懈怠。
当是来这里过家家的吗?
“末将失言了……这便去!这便去!”
李严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冷汗淋漓,再不敢多说半个字。
慌忙躬身行礼,退出了中军大帐。
一出大帐,北风一吹,李严才感觉稍微缓过一口气。
但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沉甸甸的,又憋屈又恐惧。
让他这个曾经的总指挥去负责截断粮道、袭扰侧后?
这分明是把他当偏将。
甚至是先锋敢死队来用了!
朔方城后方,都到乌桓草原了!
那可是虎狼之地!
万一遭遇乌桓主力。
或是被断了归路……
李严越想越觉得脊背凉,心里不住地嘀咕:“这……这简直是让我去送死啊……秦夜这个混小子,分明是公报私仇!借刀杀人!”
他磨磨蹭蹭地朝着校场方向走去,脑子里还在盘算,找个什么借口拖延一下。
至少……
得多带些兵马保护自己才行!
然而,当他心事重重地走到校场时,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