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玉瑶感觉天都塌了,看戏看到自己身上了,还有谁比她惨?
接下来的家宴,那么多好吃的,她竟然都没有胃口了,小脑瓜里一直在琢磨怎么才能摆脱这样的困境。
要不,继续离家出走?
*
夜深人静,沈府一处客院里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上官政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时,看见的是跪在地上的藏青色身影。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习武的少年,如今却…
韩昭的肩膀在月光下微微颤抖,斑白的丝在灯影中若隐若现。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冰冷的地面,泪水早已在石板上洇开深色的痕迹。
上官政的脚步顿了顿,他记得最后一次见韩昭时,这个徒弟还是个意气风的青年,如今却已生出华。
当年离开时的决绝至今他都还记得,上官政这一生就只收了他这一个徒弟。心痛么?那自然是心痛的。曾经有多对他寄予厚望,他离开之时就有多失望,多痛心。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哭成这样,”上官政的声音比想象中要柔和许多,带着几分刻意装出的不耐烦,“我是死了么?”
韩昭猛地抬起头来,慌忙用衣袖擦拭脸上的泪痕。一把年纪了,此刻却还如同当年那个做错事的少年一般慌乱。
“师父恕罪,”韩昭的声音还带着哽咽,却强自压抑着,“徒儿…徒儿只是…”
上官政没有管他,自顾自的坐到一旁的太师椅上。韩昭跟着上官政,转了个方向,依旧跪着。
良久。
“仇报了?”
韩昭哽咽,“是。”
“报了为何不回去?”
韩昭没有说话,他何来的脸面回去?
后来虽被人用毒控制做了那么些错事,但他若想,他定是能跟云海城取得联系的。以他师父的能耐,捞出他绝对轻而易举。
但他没有这么做,一是觉得心中有愧,二则是想用此来惩罚自己。他辜负了师父的信任,他就该那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上官政微微叹了口气,伸出那双布满老茧的手亲自将徒弟从地上扶起。韩昭触电般想要后退,却被师父牢牢握住了手臂。
“让我看看你,”上官政的目光在韩昭脸上细细逡巡,从脸上淡淡的伤疤到眼角的细纹,忽然又叹了口气,“老了。”
这两个字让韩昭的泪水再次涌上,但他强行忍住,只是喉后上下滚动了几下。
“师父却还是如记忆中一般精神。”韩昭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有些沙哑。
上官政哼笑一声,“胡说八道,我头都白完了,你倒是学会奉承了。”但他的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夜风吹过庭院,竹叶沙沙作响。上
上官政似乎是觉得屋内有些闷了,起身走向院中的石凳坐下,示意韩昭坐在对面。月光洒在二人之间,将多年的隔阂悄然融化。
“听你师叔说,你中毒了?”
“是,不过师叔已经给徒儿医治了,再用两月的药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