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慕风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手里拿着他腰间的玉佩在晃悠。
“就你,别说腿好了,就算让你再练个十年,也不是阿沅的对手。”
乔秋白看到来人,摆摆手让护卫退下,满脸揶揄,“堂堂镇国将军府的少将军,怎么屁颠颠的跟在一个女子身后,长公主殿下知道么?”
“我娘自然是知道的,倒是你们俩,怎么会来此?还在别人府里偷窥,切,还要不要点脸了。”
乔秋白一噎,“我们没有偷窥,就是听到动静过来瞧瞧而已,你乱扣什么帽子。”
“要看不会光明正大的看?躲在这?啧,别狡辩了哈。”
“你!齐慕风,你是觉着我现在腿伤了,不能揍你了是不是?”
“你腿伤不伤的,你都揍不了小爷我呀,手!下!败!将!”
乔秋白气极,挣扎着想要起来,被一旁的护卫拦住了,“少爷,您冷静。”
“哎哟哟,”齐慕风忙后退两步,“不得了不得了,你这瘸子还想来打我啊,我好怕怕哦。”
乔秋白大喘着气,“齐!慕!风!”
齐慕风佯装无奈的掏了掏耳朵,“哥哥在呢,别叫那么大声,我又不聋。”
“你他娘的是谁哥哥,你比我还小一岁呢。”
“三年前最后一场架,谁赢了谁做大哥啊。怎么,小爷我也就三年不在京都,你就忘了?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了?啧啧啧,我说你也别着急治腿了,先把脑子看看吧,这么蠢,以后怎么上战场啊。”
“你!”
乔秋白气的脸都红了,别过头去不理他了。
楚廉轻笑出声,他笑容温和,向着声音的方向拱了拱手,“少将军,好久不见。”
齐慕风斜靠在假山旁,唇角的笑容依旧玩味,“是挺久的了,上一次见面也是三年前了吧?”
“确实,不过虽然三年未见,但是少将军在平阳关的英勇事迹,还是经常听到的。”
齐慕风咧嘴笑了,“还是你会说话啊。”他眼珠子一转,随意道,“你们俩怎么会凑到一块的?还跑来这地方?”
楚廉一脸谦和,“来寻医的,刚好在附近。我们跟沈砚也算有些交情,他出事的时候我不在京都,就想着过来瞧瞧。”
“哦~”齐慕风看向他那双没有任何反应的眸子,佯装不知情的开口问道,“你的眼睛也能医治?这是找到神医了?”
楚廉身边的人都很忌讳说到他的眼睛,齐慕风这样直言不讳,他倒是也不生气,“有幸找到一位高人。”
齐慕风点点头,“二十年不见天光,今朝终得拨云见日。这世间万千颜色,你总算能一一细赏了,希望你早日康复。”
楚廉神情更多了几分真心,笑道,“借你吉言。”
*
京都。
皇城之上,铅云低垂,似天公亦敛息屏气。
清晨,一道圣旨降到三皇子府,将整个京都都震的颤了三颤。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三子轩辕泽,上辜君父二十年教养之恩,下负黎民黔膏血之奉。私吞河工银四十八万两,致淮阳堤溃溺毙百姓千余口。欺男霸女,滥杀无辜。私自开铁矿,勾结他国,意图谋反……”
“削除玉牒名位,贬为庶民。流配瀛洲苦屿,永世不得还朝。每日需凿礁石三千斤赎罪,当地官民皆可督责。生母高贵妃降为采女,皇商高家五十三人皆枭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