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伦敦金融街那些躲在阴暗老鼠洞里的卑鄙银行家,他们在干什么?他们一边攻讦帝国,想要挑起帝国内部人民的不满。另一方面,他们在伦敦搞所谓的‘绝对自由经济’,让市场的无形大手调控一切!
伦敦最没有技术含量的体力工人,战争爆前薪酬跟你们差不多,每周不到2布磅。可是现在呢?战争才开打半年多他们已经加薪到至少6布镑了,还有些人过了1o布镑!而且并不是什么高技术的机械师!你们呢?你们仍然每周拿不到2布镑!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自由市场的无形大手!因为那么多士兵被征召入伍,后方劳动力市场的青年男性少了很多,资本家要抢人!军工厂只要造出东西就能卖出去,越扩大生产越赚!而因为军火行业的高利润,资本家出得起这个工资加价!因为你们退出劳动力市场了!所以后方的劳动力就值钱了!
在伦敦,现在有一些想要逃避当兵的人,想办法暂时砸断自己的手脚弄个轻微骨折、再给医生塞钱,让他们开证明避免来前线。然后养上三个月伤,轻微骨折痊愈了,再去资本家那里,拿一份比前线浴血奋战的士兵高三五倍的工资!
帝国虽然对人民的管理比较生硬,通过强制工资法案压制了后方人民的薪酬标准,让他们忍受了通货膨胀、物价上涨的损失。但帝国也没有给那些军工资本家和劳动力组织者借机国难财的机会。
所以,全世界的银行家、自由市场资本家,当然要反对帝国,拥抱布列颠尼亚,只有布列颠尼亚的制度,才能让银行家肆无忌惮地骑在有荣誉感的军人头上拉屎撒尿!
一边用军事管理的法案,把无法反抗的士兵军饷压低到每周不到2布镑,因为军人没有自由市场!一边又让后方劳动力组织者赚够差价,那些银行家和军火资本家趁机吸食有荣誉感军人的血液!
而你们,就要保卫这样一个被银行家夺舍、一切由银行家说了算的国家!
对了,再补充一条你们投降后这几天,刚刚收到的最新新闻:就在前天,在格拉斯哥,军工厂协会的人又组织了一次停工,说他们的工资还不够高,然后组织者要挟当局,把那几家军工厂的临时加班工资标准,加到了你们前线士兵军饷的12倍!
不信的人,一会儿自己看报纸,这是你们布列颠尼亚自己国内的报纸,到时候互相传阅一下。他们只是没有像我这样、对数据进行总结分析。”
鲁路修挑出来说的这些点,都是事实。
当然,世界上没有绝对好的制度,也没有绝对坏的制度。鲁路修只是刚好把布列颠尼亚自由市场导致的劣势和问题,对前线部队不公的地方,全部总结出来,并且精心排布一下罢了。
德玛尼亚的制度,当然也有更多问题,但那些问题主要是对后方人民的,历史上布列颠尼亚也揪住那些弱点痛宣了好几年,最后也确实奏效了。
但不管怎么说,鲁路修这场演讲很成功。
绝大多数布军普通士兵,原先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考虑到“自由劳动力市场,自然会导致后方工人比前方士兵多赚好多倍”的情况。
但这一切又是那么合理——士兵是没有议薪权的,让你当兵就得当。
“马热法克!那些战前被我们看不起的缺胳膊少腿该溜子,现在却赚得比我们多好几倍!”
“酸萝卜别吃!那些杂种银行家就是这么欺负人的!果然谁好说话谁爱国谁就吃亏!”
“神圣的屎!我们原先都在为谁而战?居然是为了那些跟活在老鼠洞里一样阴暗的银行家!难道真的只有跟着德玛尼亚人干,才能杀掉金融城里那些银行狗!”
一大群布列颠尼亚俘虏,终于被鲁路修的慷慨激昂讲话点爆了。
鲁路修还亲自拿了一大叠《格拉斯哥日报》,走下台去,递给那些战俘们,还有很多战俘营看守士兵,也开始分少量提前准备的报纸。
鲁路修报纸的时候,还会跟某些眼神坚定的战俘握个手。
对方看到他那只为国奋战受伤的血红左眼,虽然不会被他的目光直接感染,但也莫名觉得眼前这位年轻的上校,确实是一个忠于祖国、有荣誉感的人。
那一刻,鲁路修似乎现,自己的血红受伤左眼虽然不能无缘无故影响外国人,但至少能强化自己的人设,让自己说某些特定立场的话语时,更多几成可信度和说服力。
集会当场,那些动摇的士兵并不能马上投降、表示愿意为德玛尼亚而战。
但是在散会之后、士兵们各自回营休息时,军官和士兵们分开了,军官再也没法影响士兵,然后就有不少士兵偷偷写字条,表态希望可以得到更好的待遇,愿意为帝国打仗。
但只要别是和布列颠尼亚直接作战,只要敌人也是一个自由市场的、银行家说了算的国家,他们就愿意。
一夜之间,巴登大公手下的办事官员,就收回来两千多份申请倒戈的字条,还统计做了个清单,请大公过目。
“太可怕了……这就是你的说服力么?我终于相信,当初你怎么能靠几页电文,就说动比利金人两个师临阵倒戈的了。”
“我会让战俘事务部的人总结你的说辞和理论,以后慢慢去各个布列颠尼亚俘虏的营地里说降。说不定还能试试法兰克人的战俘,只要是不尊重士兵利益、只想着自由市场赚钱的国家,其实都可以被这套话术攻讦,真是太可怕了。”
马克。冯。巴登大公,算是彻底被鲁路修折服到五体投地。
这个人的口才,这个人的号召力,这个人对问题本质的洞察力,和抓住机会的能力,都是最巅峰的。
“这没什么,我只是比较善于观察和总结,同时也能把这些观察和总结表达出来罢了。
优军抑民之国则煽其民,优民抑军之国则煽其军,此自然之理也。
布列颠尼亚人对我们的人民下手已经下了半年多了,我们现在才开始对他们的战俘下手,不过是对等反击罢了——实话实说,帝国之前的对外宣传工作,实在是做得太差了,在我眼里,简直就是……唉。”
鲁路修还是那么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居功的意思。只是最后出于不忍,没把“酒囊饭袋”四字评语抛出来。
实话实说,威廉皇帝时期的德玛尼亚,对外宣传真是水平太次。鲁路修随便放出一点干货,就是降维打击的效果了。
巴登大公:“我这几天帮你运作一下,委屈你去陆军部兼任一些文职差遣,就当陆军部宣传局、对外宣传处的处长吧。
我知道你军务忙,肯定没时间处理日常工作,可以再让常务副处长帮你处理日常工作。但你有随时决定帝国对外军事宣传口径的权力。我相信这个职务会对你后续去东线展开军事工作有帮助的。”
鲁路修想了想,这个职务至少可以便于把军事行动和军事宣传工作结合起来,也能更便利地在战时攻心迫降,制造敌人的各种混乱,于是就坦然答应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推辞了,日常工作,还是让该处原本的工作人员负责好了。”
巴登大公:“这事儿大概需要几天运作、走流程手续,事成之后我就通知你,到时候记得去柏林报到。”
鲁路修:“可我这段时间还有别的事务要忙,可能还要回奥利奥老家探亲,您可能找不到我……”
巴登大公:“那就3月中旬,确保回柏林一趟。到时候到战俘事务部来找我就行,我带你去,顺便还能带你认识一些人。你这次帮了我大忙,我不会让你这样的天才被埋没的。”
鲁路修:“这没问题,两周之内,我一定去一趟柏林,等您消息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