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式投之前,还有其他部门的大臣可以上台补充讲话、帮帮场子拉拉票或者表达反对。
而就在众人以为,其他大臣不会趟这个浑水时,一名意想不到的大臣却上去了,竟是一贯对战争扩大持保留态度的马克。冯。巴登大公、战俘事务部部长。
“诸位!请大家相信,帝国是有‘以战促和’的诚意的,陛下和诸位阁僚都很清楚,帝国想要彻底消灭露、法、布是不现实的,这也不是帝国的本意。
但以奋战求和平则和平存,以妥协求和平则和平亡。帝国现在已经歼灭了布国陆军,要想将来最终实现西线促和,就必须有一张足以把布国人打怕的底牌!现在帝国的海军,已经取得了对布国的局部、辉煌胜利!
帝国的海军在战损交换比上赢得了绝对优势、证明了自己!所以我们更需要再接再厉,强化帝国舰队的账面实力。有了这次大胜的底牌,布国人就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承认帝国的战舰质量和水兵素质,是越他们的!我们缺的只是数量!
而当我们把数量这张短板也明显补上一截后,布列颠尼亚人就要掂量掂量、是否退出战争了!
所以,我支持提尔皮茨元帅的议案,也希望与我想法相似的、心怀以战促和之念的议员们,能考虑我今天的设想……”
马克。冯。巴登部长在众多开明派议员当中,还是有很高威望的。
他都这么说了,还分析了以战促和的前提条件,众人的态度也就愈动摇了。
最后,经过一番讨论,开明派议员希望加入一些军费总额控制条款——具体来说,就是希望海军多花的钱,陆军能少花一些,或者要求陆军未来少组织没有意义的消耗战拉锯。
这些补充议题也不是一两天能敲定的,但至少先把总额控制的框架条件提了出来,要求一并通过。还要求加强对经费使用的管理,要优先把在建军舰加快造完、不能挪用拖延军舰所需的钢材、物资,不能旧舰都造不完就乱开新坑。
最后,会议开到大晚上,但总算是通过了,海军也终于拿到了钱。
散会的时候,以考茨基和伯恩斯为代表的社民中左派,忍不住拦住了马克。冯。巴登部长。
伯恩斯跟对方比较熟,主动请教道:“巴登阁下,我们知道您已经很累了,但很抱歉还是要耽误您一些时间。今晚我们都投了赞成票,但我们很想知道,您刚才的言,都是自肺腑么?”
马克。冯。巴登部长:“当然是自肺腑,我真心希望西线最终能够以战促和,我也相信目前的做法,是有利于实现这一目标的。西线的关键已经不是法兰克人了,而是布列颠尼亚人。”
伯恩斯想了想,又继续请教:“还有一个事情,听说您和符腾堡大公、巴里亚王储都很熟,您能借机了解一下这几位最近新晋的帝国功臣,对于西线的看法是什么?他们也会像您这么想,还是……”
伯恩斯本以为这个问题,巴登部长需要回去后慢慢了解慢慢沟通,但没想到对方却回答得非常干脆、同时又压低了声音:
“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我可以保证,鲁普雷希特殿下的想法和我一样,他也觉得,帝国的希望在东线,而西线要竭尽一切手段逼平,他无意撺掇陛下割让文明国家的国土。帝国打的是一场防御性的自卫战争。”
这一干脆而不假思索的回答,让伯恩斯和考茨基都大吃一惊:“您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巴登部长脸色转为严肃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其实我在昨天战役结束后,就紧急和鲁普雷希特殿下聊过了,我觉得他们想得比我更远,而且是有一套前线实际打过仗的人的方法论的,不像我们这样只是空想。
我还跟鲁普雷希特殿下的一位主要参谋、鲁路修。亨特中校深谈过,他的很多想法,补全了我们设想的细节。”
“鲁路修。亨特么?只是一个中校?”伯恩斯和考茨基等理论界大佬、资深议员,也次记住了这个名字,“可惜,只是一个中校,但愿这种火线崛起的参谋军官,别跟罗登道夫那样狂妄好战……”
几人还在担忧,但巴登部长的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们一部分疑虑:
“不要以军衔高低看人,这位鲁路修。亨特是个非常务实的年轻人,他才25岁,我之前跟他就许多事务深入聊过,他还非常悲天悯人。
而且这次,他活捉了远征军总司令、约翰。弗伦奇元帅,相信用不了几天,他就不再仅仅是个中校了。”
巴登大公刚才介绍时,还下意识给鲁路修虚报了年龄。其实鲁路修才周岁23、虚岁24,但那样实在听起来太不靠谱了,巴登大公觉得25周岁好歹是一道大关,就稍稍注点水,说他25周岁了。
这个时代的身份证本就不联网,虚报年纪很容易蒙混过关,何况鲁路修还是外国人归化而来,帝国也不可能去盟友奥国查他的出生证明。
伯恩斯和考茨基这才肃然起敬:“原来如此年轻有为,帝国的报纸主要宣传几位殿下和希佩尔将军,倒是让我们忽视了这背后的无名英雄。
部长阁下,以后有机会,能为我们引见一下吗?我们觉得,如果真是以战促和派的清醒人事,应该想办法让他在政府中也谋个差事,挥更大的话语权,这样帝国才不会走偏,不至于沦落到越来越激进最终脱轨的下场。”
巴登部长:“你们想跟他聊聊,我可以安排,但这几天不行。至于给他除了军职以外另谋一个职务,我已经有考虑了,这次先让他协助我处理一些布国远征军俘虏的事务,如果表现好,我才有借口举荐他。”
鲁路修并不知道,就因为昨天仗打完后,巴登部长来找鲁普雷希特司令聊事儿的时候,自己在一旁旁听、表了几句意见、为巴登部长的国会讲话写了几段提词稿。
他便就此进入了国会中某些派系的视野,从此,渐渐就有人把他视为年轻一辈中、对抗罗登道夫等极端好战派的代表。
虽然帝国的报纸还没有宣传他的事迹,因为他还只是个中校,底层的普通国民还不太了解他。
但他在议员们当中,已经捞到了第一桶知名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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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谢大家的耐心,实在是不得已,必须稍稍插叙一张政治戏,铺垫一些基础背景,否则后续也无法展开主角想要的路线。
下一章就回到主角论功行赏、善后布局的戏了。大家尽管放心政治内容不会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