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轻轻一笑,没反驳,偏过头看着江语栀。
看惯了祁言青春活力的样子,眼下他的胳膊吊着三角巾,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倒有一丝柔弱的美感。江语栀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
“都是我不好。”张楚楚捂住脸,痛苦地呜咽:“如果不是我爱美,不是我轻信别人的话,祁言就不会受伤,语栀学姐也不会跟着我犯险。。。”
抽泣声从指缝中传出,她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对不起大家。”
赵康华和江语栀面对面看了一眼,今天这事可把他俩吓得魂飞魄散。新生刚入学一个被骗钱,一个见了血,要是再恶劣点丢了小命,赵康华这个辅导员的位子还坐不坐了?
事已至此,大晚上的,他们也不好再耳提面命什么。这孩子自己也受了不少惊吓,等回头学院的批评训诫吧,大一新生的安全教育任重而道远啊。
“死小子,刚到科大就给我惹事是吧!”
祁景峰刚下班,接到电话连忙赶到医院。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一个身姿笔挺的警察站在床前,赵康华和江语栀一脸愁容,张楚楚哭得梨花带雨,祁言拖着个胳膊躺在床上。
“你招惹人女生了?”祁景峰还没搞清楚状况,上来就拧祁言的耳朵。
江语栀猛地跳起来,拽住祁景峰:“哎哎哎,祁老师。祁言不是欺负人,是救人,救人!”
祁景峰一脸不信:“真的?”
真的,千真万确!病房里四人齐齐点头,赵康华连忙把祁景峰拉到一边讲清楚前因后果。祁言倒是一脸不屑,懒得解释地背过身去。
“你小子骨头硬了,以暴制暴?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想让你姥姥姥爷担心死是吧!”
听完刘景峰又是冒出一团火,抬手又想削祁言一顿。
江语栀和赵康华忙把祁景峰架住。这个祁教授啊,平时温和慈爱,却单单对自己的儿子严厉又暴躁。大概是妻子早亡,家里一直是两个硬梆梆的男人相对无言。很多时候,祁教授明明是在关心儿子,却在急切之中,表达成了责备和命令。
难怪赵康华当时千叮万嘱,让她在祁言身上多挥挥女导员的细腻。
最终,赵康华以交费为由把祁景峰拖走,顺便送罗警官下楼。还有张楚楚的脸,也要赶紧带过去给医生看下。
“语栀,你照顾好祁言,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啊。”
留下这句话,门砰地关上,偌大的VIp病房恢复了安静。
“疼么?”江语栀摸着他的耳廓。
“不疼。”
祁言捉住她的手腕,趁机把自己的脸往她的手心蹭,像一只撒娇的猫:“姐姐多摸摸我就不疼了。”
江语栀有一丝心疼:“为什么总和祁老师呛声呢?”
“哼还不是因为他老是先给我扣帽子,也不听听我的想法。”
祁言有点气鼓鼓,看了一眼江语栀后又坏笑了一下,一手将她的腰搂住,往自己的身上带。
“不过,我听姐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