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大娘子呢?”
柳氏找上自家儿子,模样着急。
裴书臣愣了下,看向窗外的天色。
“这么晚了,她居然还没回来?”
他心中夹杂着怒火,闹脾气也该有个度!
柳氏拉住要走的他,皱眉道:“要去哪儿?你还没告诉母亲她去哪儿了。”
裴书臣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说是平阳郡主邀她去吃茶,她肯定因为昨天的事……”
他自知说漏了嘴,连忙止住话头。
柳氏敏锐得捕捉到,“昨天生什么事了?”
裴书臣眼神躲闪,毕竟把自己妻子推在地上这事儿说出去有损他的颜面。
堂堂君子,竟和个女人动手?
柳氏显然猜到了什么,便故意说道:“你若不说,反正她贴身丫鬟还在府中,母亲去问她就是。”
“母亲!”
裴书臣果然着急了,一把拉住柳氏,神色纠结。
“又不是什么大事,何故这样兴师动众?”
柳氏疑惑,“既不是什么大事,怎么就闹得离家出走了?”
一句离家出走,果然激起裴书臣的不满情绪。
“还不是因为她小心眼!”
他看了看柳氏,支支吾吾道:“昨日她非逼着儿子喝药,我只不过是推了她一下,她今天就给我闹这出。”
柳氏恍然大悟,一下猜到是儿子自尊心受挫了。
“那药是我让她去给你熬的。”
“什么?”
裴书臣惊奇,怎么会是母亲?他一直以为是宋时期拿那种药故意羞辱自己身体不行,报复自己未与她同房的事。
正是因为他一直坚信是宋时微故意所为,他才保持着一种‘我没错’的心态。
如今……
柳氏恨铁不成钢,“那是母亲担心你身体,特意让她去熬的,你怎么能因为这种事打你的大娘子?”
她抬起手似是想教训自己这个儿子,可又舍不得,抬起的手又放下。
“我没有!我只不过轻轻推了她一下……”
裴书臣为自己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他如今清楚了是自己错怪了她,陷入了一种纠结心理。
一边觉得宋时微小题大做,一边又隐隐的愧疚。
柳氏推了一把这像木头一样的儿子,“去郡主府找啊!”
裴书臣指了指外头的天,“这么晚了,母亲,要不明日……”
“什么明日!过了一夜你能保证她心里没有隔阂?夫妻本事一体的,你妻子如何看你待你,那是关乎一辈子的事儿,难不成你要明日这事儿满京城都传遍了,驻防将军府来兴师问罪你才满意?”
柳氏明明白白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给他讲清楚了,裴书臣才皱着眉骑上马,扬长而去。
……
皇宫城内。
宋时微膝盖麻,抬头直视着江玄承。
面对这个帝王,她确实没有资格指责,现下的情况似乎没有扭转的余地。
江玄承回避了她的目光,不敢细究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