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面皮薄的女儿家已经拿帕掩面,“这两诗前后差距也太远了些吧。”
“一个看得出来是说唯有牡丹真国色,另一个越看越像……淫诗。”
宋枕月震惊抬头,这诗居然那种意思吗?
她连连否认,“不是,我想写的不是这个,让我再想想。”
宋时微适时开口:“姐姐这是何意,写出来又否认,难不成……这不是你的东西,你不知道这诗的具体含义?”
姜家二小姐附和:“我看也是,还说我们的诗是小家子气,但毕竟我们不偷不抢,你连小家子气的诗怕是也写不出来!”
宋枕月咬紧了后槽牙,面对众人或探究或嘲笑的目光,她转了转眼珠,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姐姐!”
宋时微第一个扑上去,善解人意地晃着她的身躯,死死掐着她的人中。
差点没真给她掐死,幸好宋枕月硬是忍着不吭一声,不然隔天宋时微就能被传出‘妙手回春’的美名。
郡主吩咐道:“传郎中,剩下的各位姐妹都去做自己的事儿吧,本郡主定会‘好好医治’她的。”
宋时微与她对了对眼神,几乎要潸然泪下,“多谢郡主,还望各位不要将今日之事告知别人,不然我姐姐那么爱要面子的一个人,知道自己被说成剽窃他人作品的小偷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她一一谢过各位,起身拉起裴霁妍的手离席。
裴霁妍一直向后看去,“嫂嫂怎么能不管二嫂嫂呢!”
她甩开宋时微的手义愤填膺,俨然是要替宋枕月出头的模样。
宋时微负手而立,不客气道:“她那是装的,你看不出来?”
裴霁妍明显心虚,“还不是你们硬逼着二嫂嫂证明自己才这样?二嫂嫂说了,人不能掉入自证陷阱里,你就是故意的!”
宋时微皱眉问她:“家里的教书先生有没有让你读过论语?”
“自然。”
“好,那你有没有听过这段?子贡曰:‘君子亦有恶乎?’子曰:‘有恶。恶称人之恶者,恶居下流而讪上者,恶勇而无礼者,恶果敢而窒者。’曰:‘赐也亦有恶乎?’‘恶徼以为知者,恶不孙以为勇者,恶讦以为直者’。”
裴霁妍沉默不语,自是听懂了宋时微的意思。
“你二嫂嫂今日所为若是传得满京城都是,让我们整个裴府蒙羞,你觉得你还嫁得出去吗?”
“怎么可能?那明明是二嫂嫂一个人做错了!”
裴霁妍明显慌了,人都是如此,只要没有涉及自己的根本利益,都是袖手旁观,高高在上地要求别人饶恕恶人。
宋时微开口安抚她:“现在是不会,但是外人看来裴家是一个整体,她是如何在外败坏自己名声就是如何败坏裴家名声,自然与你有关。”
裴霁妍眼神渐渐变得怨恨,“都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