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生报国!”剑道高手、谱代家臣町田久倍亲率一队剑士,挥舞太刀出击。这些剑士都是武士,盔甲最为精良,也最擅长肉搏。
统帅弓足轻的小早隆宗,也指挥长枪足轻之后的弓足轻,拼命的抛射羽箭。
眼下是巷战,军阵难以摆开,就看谁更凶猛善战了。
数以千计的日军,铁炮足轻、长枪足轻、弓足轻、武士团,配合着起了猛烈的反击!
而在距离战场一里之外的南城,岛津义弘的四弟岛津家久,正紧急的组织骑兵喂养战马,准备从西城出城迂回。
“杀!”随着日军凶悍的起反击,数以百计的重甲女真战士,出现在明军的最前面。
这些女真战士最为高大,人人身披两层铁甲,还配备了面具。就连兵器也是狼牙棒、长斧等重兵器。
这就是朱寅专门武装起来的女真重步兵了。挑选建州女真中最骁勇强壮的五百人,披双甲,戴面甲,作为破敌之尖兵。
五百女真重步兵咆哮着冲向日军武士团和长枪阵,身后是数量更多的女真战士。
“轰”的一声,两军撞在一起,顿时腥风血雨。日本武士的锋利太刀一个照面,就被女真战士的重兵器打的纷纷断裂。
足轻的长枪也很难轻易刺杀女真重兵。
“噗嗤!噗嗤!”霎时间,不知道多少武士和足轻被女真重步兵的重兵器打死打伤,血雨纷纷。
女真重步兵比日军高出一大截,犹如猛虎一般突击。日本武士嘶吼着挥舞太刀抵挡,却怎么也挡不住。
身披双层重甲、手持沉重狼牙棒的女真悍卒,如同出闸的凶兽,爆出震天的咆哮,锐不可当。
可就在此时,两侧屋顶突然站起来一排排的萨摩铁炮手。
城中建筑鳞次栉比,空地不多。岛津义弘只能下令在屋顶上也布置铁炮手。
“砰砰砰—”骤然爆出密集的火光之中,铁炮齐射的轰鸣震耳欲聋,浓烈的硝烟犹如夜雾弥漫。
灼热的铅弹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猝不及防的女真阵中横扫而过。前排的重甲勇士如被重锤击中,但他们的双层铁甲,却仍然挡住了弹丸,继续悍不畏死的挥舞兵器大砍大杀。
而那些只披一层绵甲的女真战士,却纷纷闷哼着倒下,绵甲上留下焦黑的孔洞,血雾弥漫。
很快,双方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在宽达一里的战线,犬牙交错的贴身死掐!
日军厉害的是铁炮队,三段击的持续输出战术下,“砰砰”射击的火绳枪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打的明军伤亡惨重。
明军厉害的是弓箭手,密集凶狠的重箭也让日军如坠噩梦,时时刻刻被收割大量的人命。
因为女真弓箭手的射比火绳枪快,双方隔着三四十步的距离相互怼脸开大,显然日军的伤亡更加惨重。
“砰!咔嚓!”沉重的撞击声、骨骼碎裂声、凄厉的惨嚎声同时炸响。
女真重步兵硬生生冲开了密集的枪尖,沉重的狼牙棒带着恐怖的风声砸落,狂暴的冲击让前排萨摩足轻的长枪脱手,阵型瞬间散乱,萨摩枪阵被这蛮横而惨烈的一击撕开了一道血淋淋的缺口。
“杀进去!”额亦都的战刀狠狠劈下,嘶吼着率兵跟在重步兵之后。
如同找到了宣泄口的洪水,后续的女真甲士狂吼着,踏着同伴和敌人的尸体,顺着这个缺口疯狂涌入两侧狭窄的巷道。
盾牌撞击木门、土墙,长矛在更近的距离上突刺。巷战的血腥绞杀,瞬间白热化。
日军后面岛津义弘,脸色一片铁青,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淡定。
最少三比二的战损!可能更高!
岛津义弘看到这里,眼皮子直跳。怎么可能?这可是萨摩精锐啊!
他现,真的是大大低估了明军的战力。此时是相互剿杀的白刃战,这种打法就是实打实的硬碰硬,最能看出真正的战力。
如果明军都是这样,那接下来的仗怎么打?还能入唐征明么?
他不知道的是,之前被日军击败的明军,并非真的战力差,而是将帅太差。就是麻贵和刘綎等人,因为被捆住了手脚,也无法挥。
可是现在,明军的统帅换成了朱寅和戚继光!
…
双方厮杀了半个时辰的工夫,日军已经退出了两条街,在官衙一带利用地形重新布防。这才堪堪稳住了阵脚。
随着日军万分不甘的后撤,附近屋顶上的铁炮手也纷纷后撤。而女真战士却爬上了屋顶,继续居高临下的射击。
日军死伤三千,明军也死伤近两千。双方的战损比,过了三比二!
这对于骄狂自大的萨摩武士而言,实在是太难接受了。今夜,是萨摩藩有史以来损失最惨的一仗,而且还没有打完。
若非日军的确很坚韧顽强,这么大的伤亡肯定士气崩了。
明军虽然占了上风,可也耗尽了攻击锐气,加上日军占据了优势地形,还设置了简单的障碍工事,他们也只能暂停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