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衔月瞥了那些带刀护卫一圈,声音极其冰冷地看着那个头目:“请大夫原来是这样请的?
老身为不少人看过诊,这样的招待还是第一次见。”
那头目自是不会尴尬、不好意思。
侯府那边情况紧急,出来的时候夫人就施了压力,请不回去人他们也不必回去。
他们又是在外头吹着冷风等了一夜,现在心情烦躁的很。
确定这个老太就是神医,头目挥手叫人给医馆的人解绑,大步上前停在宋衔月身前,“你既然是神医,那就跟我们走吧。”
宋衔月冷淡道:“我的规矩是从不上门。”
那头目直接拔刀架在宋衔月颈间,“侯府的规矩才是规矩,神医若不上门,耽误了侯府贵人救治,
那神医的性命,还有这医馆内众人的性命都赔不起。”
宋衔月眼底划过一抹阴冷。
这就是权势在手的底气?
一个头目都敢如此嚣张,动辄拔刀相向,开口闭口性命威胁!
宋衔月看向周兰宜,“去拿药箱。”
……
镇北侯府规矩多。
宋衔月现在是扮做中年神医,自没法带荣娘和韩弋在身边,只能带周兰宜进去。
毕竟来过此处,宋衔月神色倒算平静,只思忖着到底是什么人病了,杜氏?她的两个女儿,还是镇北侯?
周兰宜第一次到这样权势滔天的人家来。
而且还几乎是被押着来,人身安全被威胁,整个人很紧张,一路跟在宋衔月身旁,不敢乱看,
甚至屏住呼吸。
被下人引着在侯府行了大约一刻多钟,停在了一座叫飞燕阁的院子外头。
外头虽是府兵守卫,但看院内几步一个婢女,以及院内摆设,一看就是女子居所。
院内有婢女出来,将宋衔月引入房中,一股古怪的气息扑鼻而来。
她微微皱眉。
雕花隔断处帐子垂落,看不到里间情况。
杜氏正在外头桌边坐,柳眉紧皱,不确定地朝宋衔月看了一眼,“你就是神医?”
带人来的护卫在门外回话:“惠泽堂的人说她是。”
杜氏打量了宋衔月半晌,起身朝里:“跟我来。”
两个婢女打起帐子。
宋衔月随杜氏进到里头,又有婢女打起床帐,就见雷思颜躺在锦绣床榻上,披散头,额头冒汗,脸色潮红的十分不正常。
而且她的嘴用一条绸布勒住。
不知是阻拦声音,还是防止咬舌。
到床前时,先前宋衔月嗅到的那股气息越浓重。
她还不曾上前诊脉,心里已经大概有了数。
杜氏坐在床弦给雷思颜擦了擦汗,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脸,才转向宋衔月,“你过来看,可有办法解决。”
宋衔月垂眼上前,诊了脉,心中彻底确定,转向杜氏:“她应该是被人喂了大量的融情。
融情,南洋小国内调教舞姬用的药。
药效十分强悍。”
杜氏脸色白。
她说的和先前府上大夫,以及请来的太医说的一样。
但区别是,那大夫和太医都没有像眼前这个大夫一样说出药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