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姐姐陪在身边才会这样,其余时候自己用饭,可做不了这么好。”
容煜笑着说了一句,把下人手中的茶送到宋衔月面前,“尝尝看。”
宋衔月今日兴致一般。
但其实她并不想那么快回到英国公府,也不知是想躲避谁,还是为什么别的,就是不想。
所以留在容煜身边。
现在容煜递了茶,她也接下,给面子地尝了尝。
却是茶水一入口微微挑眉。
“像吗?”容煜笑问。
宋衔月点头:“很像很像……我以为就是等春。”
容煜笑意加深:“并不是,这是我叫制茶师父根据等春的口味配的,当然也找好了炮制同等口味茶叶的方儿。
已经在做了。
不过炮制茶叶需要时间。
等两个月吧,到时候做出来再泡给你喝,但我的茶可不要叫等春了。”
“为什么……要制茶叶?”
“我不是经常与姐姐说么?我喜欢你,便想做让你高兴的事情,为你准备你喜欢的东西。”
少年眉目漂亮,神情带笑,十分认真。
宋衔月看着,只觉一艘小舟在自己心湖之中横冲直撞。
好像水过无痕,但撞的湖面涟漪飘荡,一圈又一圈,终究会留下痕迹,那感触古怪的很。
宋衔月下意识如往常一般直接跳过:“所以你是不打算和我说心病由来了?”
“自然要说。”
容煜顿了顿,神色难得有些迟疑:“我这心病的由来是有些血腥的,姐姐听了可能会不适——”
“你是找借口不想说?”
“……那我要说了。”
容煜这回脸上没了笑容。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出声,“姐姐该知道,我九岁上瑶山求医的时候眼睛已经失色。
但其实我的世界正经变成一片灰黑,是在八岁时。
那一年,我剖了一个人。”
“什么?”宋衔月微微蹙眉:“抛?”
容煜继续说:“那人是我的仇人,我报了仇……那时候我还很小。第一次做那种事情,虽然事成了,但我受了很大的惊吓。
噩梦数日醒来后,眼睛就看不到颜色了。”
宋衔月咀嚼着他说的话,暗暗思忖自己理解的“抛”到底对不对。
他说由来血腥,又说报仇。
再结合抛这个字的强调,好像并不太是自己想的那个字?
那难道……是剖?
宋衔月甚至无法想象那个画面,微皱着眉头看向容煜。
一个八岁的孩子,剖一个人,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