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李秀芝的手,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最家常的话:
“俩人过日子,磕磕绊绊难免,要互相体谅…东毅工作忙,秀芝你多担待…
但也别太惯着他…想吃什么了就回家来,妈给你做…”
她的祝福没有大道理,全是烟火气里最真挚的关怀和疼爱,仿佛要将自己所有的母爱,都倾注给这对新人。
三位长辈的祝福,角度不同,却同样深沉。
老太太着眼于家族的传承和血脉的延续,欣慰于孙儿的成长和未来的希望。
易中海侧重于男人的责任与担当,寄托了对家庭顶梁柱的殷切期望。
一大妈则充盈着母性的细腻与关爱,关注着日常的温暖与和睦。
他们的感慨与祝福,交织在一起,构成了这场盛大婚宴中最温暖、最动人心弦的核心。
这不仅是对韦东毅和李秀芝的祝福,也是他们自己人生情感的一种圆满和释放。
看着眼前这对璧人,他们所有的付出、所有的牵挂,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
喜宴渐入尾声,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浓郁的肉香和酒气。
领导们相继告辞离去,留下的宾客们个个心满意足,不少人吃得肚皮滚圆,靠在椅背上惬意地打着饱嗝。
虽然现在不像前两年自然灾害时期那么缺吃少喝,起码吃饱是没问题的。
但像今天这样,能毫无顾忌地大口吃下两指厚肥膘的红烧肉、油光锃亮的炖肘子。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仍是一年中难得几次的奢侈享受。
这次喜宴的硬菜分量十足,每桌光是猪肉就下了四五斤的量。
即便如此,各桌的盘子里竟还剩下不少油水丰厚的菜肴。
傻柱作为主厨,当仁不让地享有对剩菜的“优先处置权”。
他早就瞄准了那盆几乎没怎么动过的、色泽红亮、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拿出自己那个硕大的铝制饭盒,毫不客气地装了满满一盒子,准备留着晚上好好喝两盅。
他这一动手,仿佛吹响了“集结号”。
早就眼巴巴等着的各家各户,立刻拿着锅碗瓢盆围了上来。
分剩菜的大幕正式开启!
其中,尤以阎埠贵一家最为积极。
阎解放端着一个巨大的搪瓷盆,眼疾手快,专门瞄准那些肉多、油厚的硬菜下手。
阎埠贵在一旁指挥若定:“解放,那盘丸子!对,底下还有肉汁,一起舀过来!解旷,你去那边,那盘鱼肚子上的肉还没人动!”
领导一走,仿佛解开了封印,三大爷精于算计、占便宜的本性暴露无遗,指挥着儿子们力争将家族利益最大化。
棒梗更是无师自通,根本不需要贾张氏提点,自己就拿着一个大海碗挤了进来。
他直接将海碗伸到傻柱面前,理直气壮地指着那盆红烧肉:“傻柱,给我打这个!装满!”
傻柱对棒梗倒是大方,接过碗,舀了一大勺红烧肉,又顺手添了几勺旁边的炒肉片和一些素菜,将海碗装得冒尖。
棒梗一看,顿时不乐意了,小脸一垮,嚷嚷道:“我不要这些!我全要红烧肉!你给我打这些菜干什么?占地方!”
傻柱刚想说什么,一个沉稳的咳嗽声在棒梗身后响起。
棒梗不耐烦地回头,正对上韦东毅平静无波的眼神。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棒梗,瞬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小公鸡,气焰全无,脸色唰地一下变得紧张起来。
他之前可是被韦东毅狠狠收拾过,今天又亲眼见过这位“活阎王”收拾许大茂的狠劲。
奶奶和妈妈私下里可是反复叮嘱不要招惹他。
“呃……”棒梗一哆嗦,不敢再看韦东毅的眼睛,手忙脚乱地端起其实已经很满的海碗。
像只受惊的老鼠一样,哧溜一下就钻出人群跑回了家,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说。
今天是自己的大喜日子,韦东毅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
若是平时,就冲棒梗这态度和贾家的做派,一点油星子都别想从他这儿拿走。
他转向傻柱,递过去一根烟:
“柱子哥,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这十几桌的酒席,全靠你张罗,味道是这个!”
他竖起了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