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太医选你到药庐,傅老太医对你也多有提拔,看来陆太医医学天赋很高啊。”
“而且,还能保持勤奋刻苦,实在是难得。”
冷霜光明正大地看向桌上的医书,陆知遥一贯板正的脸,却难得地露出些许不自然。
“没什么天赋可言,纯凭各位前辈看得上眼,”说着,他默默把书盖起来,又突然看着冷霜问道:“冷姑娘,看得懂这医书上的内容?”
冷霜笑了笑,从容地回看他的眼睛,“一介宫女哪儿能懂那么多字,只不过看陆太医常常翻看此书,所以才觉得您勤奋好学。”
陆知遥点点头,呢喃:“原来如此。”
冷霜别过头,笑了笑,看陆知遥想离去,转珠子一转,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陆知遥猛地转身看他,眼神中看了一丝厉色,“冷姑娘这是要干什么?”
冷霜眨眨眼睛,说道:“只是看到陆太医肩膀有些脏东西,帮你拍掉而已。”
“陆太医平日里喜欢穿白色衣服,沾了东西,会很明显的。”
闻言,陆知遥不好说什么,匆匆说了句“谢谢”,便快步出去了。
冷霜勾起唇角浅笑,抬手看着在指尖萦绕的灵气,挑了挑眉。
等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动静,希望今晚会有惊喜。
……
入夜,傅家。
傅清和站在书房门前,浅浅呼出一口气,嘴角挂起微笑,敲门,“父亲,是我,清和。”
“进来吧。”
傅清和推门而入,径直走到书桌前,拱手行礼,“父亲。”
傅恒山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面露疲态,他如今也才五十出头的年纪,可看起来却有些接近老年的状态。
皮肤开始松垮,面色暗沉。
他好像比上次见更老了些,傅清和微不可察地打量了傅恒山几眼,又把目光收回去。
“药庐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
“没有丝毫异样?”
傅清和顿了顿,摸不准这话里的意思,只道:“那几个宫女都在恢复中,并无异常。”
“我说的是那几个宫女吗?”傅恒山突然拔高声调,傅清和惊慌地缩了一下,他看在眼里,更生气了。
“那个叫冷霜的宫女,你怎么没有跟我汇报?”
“你跟你大哥比,真的差太远了,不及他半分聪明。”
傅清和慌张地跪下,仰头看着傅恒山,眼底尽是孺慕之情。
“请父亲赎罪,清和觉得冷霜影响不大,故而没有汇报,求父亲原谅。”
说完,他直接磕起头来,言辞神色尽是害怕。
傅恒山眯眼盯着他,“那个冷霜真的没有特别的本事?”
傅清和起身,跪直,应道:“孩子已观察多日,并没有现什么。”
“她没有用药?”
“没有,病人的药都是我和陆知遥亲自配的,孩儿虽不及父亲和大哥医术出众,但不至于病人服用了别的药物都不知道。”
傅恒山默然,傅清和说的倒是跟他收到的消息一样。
那苏砚白为何点头允许冷霜可入药庐呢?
他半垂着双眸,悄无声息地打量傅清和。
还是差太远了,这点事都能把他吓成这样,当不得大用。
“你先出去吧。”
傅恒山把人赶走,自己留在书房内,静静思考,突然一阵心悸,他猛地捂着胸口,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玉瓶,打开,倒出一颗药丸,塞进嘴里。
药丸很快起效,傅恒山靠在椅背上,缓着气,目光看着屋檐,微微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