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犯事,我是被冤枉,进上京城为自己申诉,”温书弈大声驳辩,一改之前的阴郁低迷。
凌啸宸轻仰下巴,墨色眉眼引入阴影,微弱的烛光只照出唇角位置,此时正勾起冷笑。
“不信天子,却逃到天子脚下试图寻求清白,你这不是自找死路吗?”
“我。。。”温书弈噎住,想反驳,但察觉凌承煜看向自己那澄澈的眼神,顿时有种心底的龌龊被揭的羞愧感,缓缓垂下头颅,低喃:“我就是想争一次,哪怕豁出性命。”
为自己,也为深受苦难的乡民,故而一路东躲西藏,颠沛流离地赶到上京。
“呵,空有热血却满嘴怨言,心性不定难成大事,”凌啸宸毒舌尖锐,不带半点温情。
他站起身,走到凌承煜身边,下压的眉眼俯视温书弈。
“把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你的冤情这位小公子或许能解决。”
唰一下几道目光落到凌啸宸身上,其中当属凌承煜抬起的双眸最为惊讶。
“皇。。。叔叔?”
“你不行?”
凌承煜一顿,明白皇叔的用意,眼神变得坚定,“我可以。”
转头看向温书弈,再次强调:“你好好说,事后,我会好好听你的事情。”
“呵,”温书弈嗤笑一声,“你以为这是小孩子。。。。。。”
福公公怒斥:“大胆,没点眼色的东西,”他真的忍这人很久了,屡次以下犯上,冒犯天颜。
“碰——”温书弈被甩到门板上,掉下,直接吐了一口血。
耐心告罄,凌啸宸懒得废话,狭长邪魅的眼眸从阴影处透出凌厉的眸光,“我不是跟你商量,散布天子谣言,足够对你用刑。”
如若不是看凌承煜刚刚颇有触动,凌啸宸不会有此耐心,从战场归来的摄政王。有的是办法把人嘴巴撬开。
“咳咳咳。。。那封信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
“不知道,信是从别人身上掉下来的,我捡到了而已。”
凌啸宸随口叫了句“风意”,带着凌承煜,扭头坐回去椅子上,得到指令的风意沉下脸,三两步走到门边,一手抄起温书弈抵在门上。
“你到底说不说?”
“咳咳咳,我说。。。”
风意把他甩回凌啸宸脚边,后者看都不看他一眼,倒是温书弈真是被凌啸宸凌人的气势,杀伐果断的作风吓到。
感觉他这次不能说出什么点有用的,下一秒就会死去。
“三天前,我刚抵达上京城郊,没地方去,便寻到一处破庙,打算先在里面修整几日,再作打算。。。。”
——
三日前深夜,城郊破庙。
温书弈躲在佛像背后的阴暗处休息,突然被一阵谈话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醒来,心道:谁啊,大晚上不睡觉跑这破庙做什么。
没有出言打扰,想着等人走了继续睡,被动听起了墙脚。
“给你三日时间准备,把这信上的内容传出去。”
说完,几下纸张翻折的声音后,温书弈听到有人不断深吸气,似乎有点害怕。
“大。。。大人,这之前也没说是关于那位的事情,”说道“那位”时间,声音还特意降低不少,很是避讳。
“怎么不敢做?想反悔,可以啊,把钱还我。”
“这,这,小的也没说不做,”那人支支吾吾,接着道:“那如果是被现,大人是否会保小人一命。”
啪,门板被撞响。
“以为自己是谁,能干就干,不能干还钱。”
“干干干,小人一定把事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