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他开口,声音不高,有点哑。
伊水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背差点撞到对面墙壁。
“嗯。”她应了一声。
想绕过他进去,他挡着门,没让。
“点心,”苍郁青的目光落在她空空的两手上,“阿哲哥送来的,好吃吗?”
伊水心里咯噔一下,瞪了他一眼,他叫哪门子的阿哲哥,他比韩正哲还要大几岁。
他看见了?
听见了?
她别开视线,“没吃。”
“哦?”苍郁青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扔了?”
“没有。”伊水觉得喉咙有点干,“阿西…带回她房间了,她喜欢。”
苍郁青没说话,走廊安静下来。
只有远处隐约的海浪声。
他按在门板上的手指,指节微微用力,泛白,他朝她走近一步。距离一下子拉近。
他身上那股干净的皂角味混着他本身清冷的气息,压过来,带着无形的压力。
伊水几乎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温度,她不得不往后,脊背完全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怎么不吃?”苍郁青又问。
声音压得更低。
目光落在她脸上,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人家特意送来的。”
伊水被他看得心慌,墙壁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服渗进来,她攥紧手心。
“阿西更喜欢,就给她了。”
她试图让语气听起来自然。
苍郁青又沉默了几秒,他微微低头,额垂下来一点,遮住了部分眼神,迫人的感觉更强了。
“那你呢?”他突然问,抬起眼,目光锐利,直刺她眼底,“你喜欢吗?”
伊水呼吸一窒。
他问的是点心?还是…别的?
她避开他的视线,看向旁边墙上斑驳的痕迹。
“我…我不爱吃甜的东西。”
她回答点心,声音有点虚。
“不爱吃甜的。”
苍郁青重复了一遍,像在咀嚼她的话。
他嘴角似乎扯了一下,极淡的弧度,没什么温度,他又向前倾了倾身。
两人之间的距离窄得几乎容不下空气。
伊水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眼底深处翻涌的暗色,不是平静无波的海,酝酿着风暴。
“点心不喜欢。”苍郁青的声音沉重,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砸在伊水耳边,也砸在她心上。
“那人呢?”
他盯着她骤然收缩的瞳孔,不给她丝毫喘息和躲闪的机会。
“那人…你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