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南栀真心地对霍母说:“阿姨,您多保重身体。”
霍母拉着她的手还想多说几句,眼角的细纹里藏着不舍。
南栀耐着性子又陪霍母坐了半小时,直到霍母打了个哈欠,她才借着天色不造起身告辞。
刚走到玄关,霍斯年就跟了上来:“我送你回去。”
南栀皱眉:“不用,我自己叫车就行。”
“晚上不安全。”霍斯年语气不容置喙,已经拿起车钥匙开了门,“我妈也不会放心你一个人走。”
南栀拗不过他,只好跟着上了车。
车里气氛安静得诡异,只有空调出风口微弱的风声。
霍斯年握着方向盘,视线时不时往副驾驶扫。
沉默了几分钟,他终于开了口:“南栀,最近工作还顺利吗?看你好像……瘦了点,是不是太累了?”
他的目光快扫过南栀的侧脸,目光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到的占有欲。
也是到了最近,霍斯年才后知后觉地现,其实南栀比南盈盈更漂亮。
这个认知像一颗石子,在他沉闷的心底漾开层层涟漪。
过去那么多年,他就像被一层无形的薄纱蒙住了眼睛,固执地认为南盈盈才是那个光彩照人,值得他追逐的焦点。
南盈盈的确擅长打扮,永远妆容精致,衣着光鲜。
她就像是橱窗里最耀眼的模特,懂得如何最大限度地释放自己的魅力,吸引所有目光。
可一旦去掉那些昂贵的奢侈品和精致的妆容,静下心来仔细端详就会现,南栀的五官生得更标致。
她的眉眼清澈,鼻梁秀挺,唇形饱满而柔和,组合在一起是一种毫无攻击性的,且越看越耐看的精致。
她就像是一块温润的美玉,初看或许不觉惊艳,但那份干净的韵味,却能悄然沁入人心。
若真要比较,她或许只是在“专业成就”上,被南盈盈比了下去。
南盈盈是公认的无人机设计天才,名校硕士研究生毕业,光环加身。
听说再过半年,她就要继续攻读博士,前途一片光明。
而南栀呢?
据他所知,她大学时虽然也攻读无人机相关专业,却只是本科毕业。
而且,她毕业时似乎求职不顺,未能进入心仪的研究所或大型科技公司。
正是那时,她接受了他的邀请,加入了“元年游戏”的创立团队中。
想到这些,霍斯年心里莫名揪了一下。
一想到南栀去了傅震霆的公司,那地方精英云集,竞争激烈……
以她不算顶尖的业务能力,会不会被人排挤?会不会受委屈?
他几乎能想象出她咬着唇,独自面对难题时,有些无措却强装坚强的样子。
想到这些,他又开始后悔,之前不该让那个赵剑去做那些事,难怪南栀会生气。
霍斯年正思忖中,南栀声音平淡地说:“还好,项目有点忙,能应付。”
“还是要多注意休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霍斯年继续说,语气里的关切听起来真切,“我记得你以前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胃总不舒服,现在……”
“霍斯年。”南栀打断了他,终于转过头。
她的目光清凌凌地看向他,“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们之间,没必要绕这些圈子。”
她的直接让霍斯年一时语塞,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了些。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语气低沉了下去:“没什么,只是……只是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