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松平拓海少见地皱起了眉,那两道浓眉紧紧地拧在一起,仿佛一座沉甸甸的山峰,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从未有过的迷茫与挣扎,在这场关乎家族命运和儿子生死的抉择面前,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
在沉默了几分钟后,松平拓海像是鼓足了勇气,又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他的手微微颤抖着,有些犹豫地落下了黑棋。那枚棋子落下的瞬间,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命运敲响的一记沉重钟声。
“父亲……”松平芳子的再次呼唤让他缓缓抬起了头。只见芳子面色平静如水,眼神中却透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深邃,她轻声说道:
“您输了……大雪崩定式,叶灼已经赢了,您还是低估了。”她的语气平淡,却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了松平拓海的心里。
“怎么可能……”松平拓海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他十分不相信地看着盘中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仿佛那些棋子是一群张牙舞爪的怪物,正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失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与不甘,怎么也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就像早就预料到我们之间要说什么一样,他在棋盘上就做好了回答…良介……就非死不可吗?他可是我的儿子!”松平拓海的情绪瞬间爆,他猛地抬起手,愤怒地将所有的棋子,包括边上摆放精致的茶水都一股脑地扫落在地。棋子散落一地,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他破碎的心境在出最后的哀鸣。紧接着,他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棋盘上,木质的棋盘出沉闷的响声,似乎也在为这场激烈的冲突而颤抖。
“这怎么可能,他只是一个还没有亚雪大的孩子而已!”
松平拓海的声音近乎嘶吼,带着无尽的悲痛与愤怒。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闪烁着泪花,此刻的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家族领袖,而是一位为儿子命运痛心疾的父亲。在这一刻,家族的责任、儿子的生命,所有的压力都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
……
返程的车上,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叶灼将手里的棋谱轻轻放进副驾前的储物箱里,动作从容而淡定。随后,他笑着抛给了松平亚雪一个眼神,那眼神中蕴含着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懂的默契。两人都知道车上有监听设备,所以交流需格外谨慎。松平亚雪微微抿了抿嘴唇,率先隐晦地说道:
“有把握吗?”她的目光直视前方的道路,双手稳稳地握着方向盘,看似镇定自若,可微微收紧的指关节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一丝紧张。
叶灼耸耸肩,脸上带着一抹自信的微笑,说道:“压力是有的,但也不是没有把握,你猜的很对,所以我还是有提前准备的,不过……”叶灼微微停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看向松平亚雪,询问:“你也决定这样做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关切,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涉及到许多人的命运。
“嗯。”松平亚雪点点头,眼神坚定而决然,“为了大局着想,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情,不可避免。”她的声音沉稳有力,显示出她内心的果断与决心。这时,亚雪突然问,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前方的道路:“对她,你怎么想?”她的语气看似随意,可微微紧绷的侧脸却表明这个问题并非无关紧要。
“什么?”叶灼皱起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恍然大悟,“思君吗?”他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唐思君的面容,曾经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但很快他便将那些思绪抛诸脑后。
“不是。”亚雪看着前方的路,眼神专注,可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我是说关龙月兰,之前听夜凰之说,你和她的关系很好,不知道你对她是怎么想的?”她的声音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直击叶灼的内心。
叶灼微微一愣,随即笑着说道:“这是考验吗?我只能说我心里只有你。”他的眼神真挚而深情,紧紧地盯着松平亚雪,试图让她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算是考验吧。”松平亚雪握着方向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不过我知道你还爱她,或者是喜欢吧,毕竟像她那样的女孩子更讨人喜欢不是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可眼底却藏着一丝认真。
“嗯……”叶灼想了想,目光望向窗外飞逝的风景,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说道:“但有些人或物注定是不能在一起的,同时我觉得爱就应该坚定不移,而不是见一个爱一个,在我看来那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他的声音平和而坚定,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真理。
这时亚雪转移话题,问道:“那后天的订婚宴?”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担忧,毕竟这场订婚宴意义非凡,关乎着许多事情的走向。
“非去不可。”叶灼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斩钉截铁:“而且这场宴会注定会有火药味,某些人得意的嘴脸,某些人傲慢的嘲讽……”说着,叶灼逐渐收起了笑容,他的眼神逐渐严肃起来,仿佛已经看到了宴会上即将生的种种场景。他看向车窗外,外面的世界依旧繁华热闹,可他的心思却早已飘向了远方,他呢喃着:
“松平月兰……一切已经注定,也没有什么爱不爱的,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又能说什么…如果注定成为敌人……”叶灼看向亚雪,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
“我是不会手软的。”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向整个世界宣告他的决心。
……
松平良介的黑色商务车平稳地行驶在一条略显偏僻且陌生的路段上。车窗外,是连绵不断的田野和偶尔闪过的几棵孤零零的树木,远处山峦起伏,与湛蓝如宝石般的天空相映成趣,可这如画的美景却没能引起车内之人太多的注意。后座上,关龙月兰独自一人安静地坐着,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车身的晃动轻轻摇曳,宛如湖面上泛起的涟漪。她微微蹙着秀眉,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
关龙月兰看着车窗外那从未见过的陌生景色,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没来过这里,不是去见我父亲他们吗?”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质问。
前面开车的苏逸尘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通过车内后视镜快看了一眼关龙月兰,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回答道:
“小姐,少爷之前安排他们在少爷的另一处房产住下了。可能小姐您之前没有来过吧,这个事情也是小白告诉我的。”苏逸尘穿着一身整洁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显得干练而精神。
“小白?”
听到这儿,关龙月兰就像是抓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原本略带疑惑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满是好奇地询问:“欸,我找人打听,听说你和白凌芷的关系很好,是吗?”
她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紧紧地盯着后视镜里苏逸尘的眼睛,仿佛想要从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额……”苏逸尘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抹尴尬的笑容,一只手轻轻挠了挠后脑勺,说道:“是啊,我和小白在同一所保镖学院认识的。当时我比她大一届,算是学长吧。”
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那段青涩的时光,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