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摁着的手指很快收回,阮朔小幅度的戳了戳张起灵的手臂。
“路上,不要说这些。”
提醒完,阮朔就转过了身,进入火车站。
帽檐边缘漏出的一缕白没能遮掩住阮朔耳尖升腾的绯红。
张起灵抿了抿唇,淡然平静的双眼始终注视着走在自己前方不远的青年。
这双眼中所传递出的情绪,是谁都能看出来的在乎。
有关身份证,阮朔在去往西沙的时候就让系统做了一个。
张起灵的则是阮朔这两天里,让系统帮着伪造的。
没有身份证只能去搭黑车,或者半路跳上火车,那些两人都能轻松做到,只是阮朔觉得自己这两天还是少干点挑战极限的事情,能好好在卧铺上躺一路,休息休息,是最好的。
况且,自己还晕车,真没必要自己为难自己。
沿着火车票上的座位指示寻找到床铺,阮朔小心的坐了上去,身子一歪,很自然的就靠在了张起灵的肩上。
“十分钟后车,阿哥,要不你提前捏晕我?”
听到阮朔的请求,张起灵看了看四周,仔细确认了一番身边没有可疑人物,这才转过头,面向阮朔。
后颈传来了些许温热的触感,随后便是一阵酥麻。
扶着阮朔的身体,张起灵将阮朔的身体放平,自己则守在了阮朔的身边。
眼前的漆黑似乎并没有持续很久,阮朔在床铺上翻了个身,半睁着眼睛看向四周。
火车行驶的推背感很强烈,还有车轮在铁轨上不断出的“哐啷哐啷”声,阮朔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在车上。
听见了阮朔呼吸频率的变化,张起灵转过身,看向阮朔:“很难受吗?”
阮朔“腾”的一下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向四周。
窗外的景色已经偏暗,铁路旁的各种灌木和树都在“唰唰唰”的往后倒退,阮朔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然后皱着眉再去看张起灵。
罕见的有些呆滞,疑惑开口:“我好像……并不觉得晕车了?”
现在的自己,除了身下那处肿胀痛,以及腰有些酸以外,完全没有之前在车上所感受到的强烈晕眩感和想要呕吐的恶心感。
简直正常的不行。
张起灵听着阮朔这么说,也有些愣。
他看过阮朔因为坐车吃过不少苦头的模样,也因为血蛊的存在而感受过阮朔因为晕车而变得糟糕的情绪。
现在这是……
两人几乎是同时想到了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昨晚做的事。
“等下……”阮朔闭了闭眼睛,情绪复杂的低头,抬手,示意张起灵现在先别说话。
血蛊,是取了自己的心头血,结合圣树的果实做制作的一份蛊药。
由张家族长,也就是自己身边这位张起灵服下后才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蛊。
历任大祭司所知道的情报都只是——血蛊是张家南迁一脉为张家本家族长所设置的一种保命措施。
在族长受到致命伤害时,将一半的伤害转移到南迁一脉的大祭司身上。
可是……从来就没有人传下过一个信息说,因为血蛊而联系在一起的两个人做了那档子事后,可以不晕车啊。
阮朔扶着自己的额头,咬着下唇,想了半天,这才抬眸去看张起灵。
有些不太确定的问:“如果我们脑海中的答案一致。那是不是我可以再大胆的猜一猜,等到月圆之夜那晚,我……不需要承受血蛊作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