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琼宇的精神力彻底稳固后,基地的生活渐渐回归了训练与巡逻交织的日常节奏——清晨的训练场总能看见他的身影,不再是从前疯练般的莽撞,而是稳稳操控着藤蔓缠绕训练桩,指尖藤丝收放自如,偶尔还会凑到身旁的宁舒乐身边,仰着头喊:“表哥,你看我这次操控得稳不稳?”
宁舒乐是他亲表哥,从前便总护着他,此刻闻言微微点头,伸手帮他理了理被汗水弄乱的衣领:“不错,比上次稳多了,别贪快。”
不远处的顾逸晨站在一旁看着,眼底藏着欣慰,等训练结束,总会递上两瓶温好的水,一瓶给苏琼宇,一瓶递给宁舒乐,语气依旧淡淡的:“别练太急,循序渐进。”
苏琼宇接过水猛灌几口,
还不忘把自己的水递到表哥嘴边,让宁舒乐也喝两口润润喉。
脆生生应道:“知道啦逸晨!下午巡逻我跟表哥一组,肯定好好表现,绝不拖后腿!”
宁舒乐也接过水,轻声道了句“谢谢”,目光却不自觉飘向基地角落——那是通往封瑾寒房间的方向。
林熙言的日子则被医者的职责填得满满当当:每天清晨先绕训练场一圈,给训练的伙伴们做简单的身体检查;
叮嘱苏琼宇“藤蔓操控别太用力,避免精神力耗损”;
提醒欧阳枫“攻击时注意护着关节”;
还会特意拉过宁舒乐,指尖轻轻搭在他的手腕上测了测脉搏,轻声问“舒乐,最近睡眠还好吗?我看你眼底还有青黑,要不要再给你调瓶安神药剂,这次加了点雏菊提取液,闻着能安心些”;
上午跟着巡逻队待命,背着药箱走在队伍末尾,不仅随时准备处理突的擦伤或异能紊乱,还会悄悄用精神力留意宁舒乐的状态,生怕他因走神陷入危险;
午后便窝在宿舍的小药架旁配药剂,安神的、疗伤的、驱寒的,一一分类装好,给宁舒乐的那瓶总会多放些舒缓情绪的药材,还会用小标签仔细写上“舒乐专属,每日睡前涂抹太阳穴”;
写完还会对着标签轻轻吹口气,小声念叨“希望这次能帮舒乐睡个好觉”;
傍晚则帮顾逸晨择菜、剥虾,
顾逸晨会提前把菜洗好泡在清水里,方便林熙言择菜时省些力气。
指尖沾了水珠也不在意,偶尔凑过去蹭蹭他的胳膊,软乎乎喊“晨哥,今天炖排骨好不好?再放些玉米,舒乐也爱吃”;
若是顾逸晨点头,他便会笑得眉眼弯弯,连配药时的认真都多了几分雀跃,还会特意多剥一碗虾仁,留着给顾逸晨炒菜时用;
做饭间隙,他还会抽空去封瑾寒的房间附近转一圈,确认宁舒乐状态还好,才放心回到厨房,悄悄跟顾逸晨说“晨哥,舒乐今天又在里面待了好久,我把温好的安神茶放在门口了”。
唯有宁舒乐,自封瑾寒失踪后,这份藏在心底的牵挂便愈浓烈。
作为苏琼宇的表哥,他向来沉稳内敛,却唯独在这件事上失了分寸。
每天训练结束、巡逻归来,别人都忙着休息或凑去顾逸晨的宿舍蹭饭,他却总会悄悄拐去封瑾寒空置的房间,轻轻推开门,开始细细打扫。
他会把封瑾寒叠得整整齐齐的训练服重新抚平,挂在衣柜里;
会用湿布擦拭书桌,指尖一遍遍抚过桌面上留下的浅浅刻痕——那是封瑾寒当年练异能时不小心划下的;
还会从抽屉里拿出一枚边缘磨损的训练徽章,那是封瑾寒第一次完成高危任务后获得的,他总说“这枚最有意义,要好好收着”,宁舒乐会用软布细细擦干净,放在书桌正中央,像是在展示一件珍宝;
还会拿起封瑾寒常用的旧毛巾,轻轻擦过书桌边缘,那是两人从前一起训练后,总用来擦汗的毛巾;
会把窗台上的空花盆搬下来,仔细清理盆土,再换上新土,种上一株封瑾寒从前最爱的小雏菊;
每天都会按时浇一次温水,水量不多不少,像封瑾寒从前照料它时那样。
甚至会习惯性地往书桌旁的茶杯里倒上温茶,还不忘加一勺封瑾寒最爱的蜂蜜,那是只有两人知道的小习惯,仿佛这样,下一秒那个从前总会笑着喊他“舒乐,一起去训练”的人,就会推门进来拿起茶杯喝一口;
睡前离开时,他还会坐在床边,轻轻摸一下封瑾寒的枕头,小声说一句“今天琼宇训练又进步了,他还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藏着道不尽的牵挂。
苏琼宇最懂表哥的心思,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人。
有次训练结束,他看见宁舒乐独自走向封瑾寒的房间,便立刻跟了过去,趴在门框上看着表哥弯腰擦地的背影,落寞得让人心疼。
等宁舒乐打扫完转身,苏琼宇才快步走进去,伸手用藤蔓帮他擦了擦桌角的灰尘;
还能用细藤丝轻轻整理书架上的书,把封瑾寒从前常看的异能书籍摆得整整齐齐;
小声说“表哥,我帮你一起打扫吧,两个人快些”,说着还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生怕他拒绝。
宁舒乐愣了愣,随即轻轻摇头,眼底掠过一丝涩意:“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你去跟他们玩。”
苏琼宇没再多说,只是乖乖坐在一旁,看着宁舒乐把封瑾寒的被子叠得方方正正;
忽然凑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指尖还带着训练后的暖意,语气坚定又带着点孩子气:“表哥,封哥肯定会回来的,他那么厉害,又那么在意你,肯定不会有事的。我陪着你等他,以后每天都陪你一起来打扫!”
说着,他还用藤蔓细细编了一个迷你的“瑾寒”名字缩写挂饰,粘在封瑾寒的书桌上,得意地说“这样封哥回来第一眼就能看到,知道我们在等他”。
宁舒乐的动作顿了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声音轻轻的,带着几分哽咽:“嗯,好,我们一起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