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这是她第一次实践安抚狂化中的兽人,匮乏的经验让她心里没底,无法确定自己的操作是否存在什么误差。
琉璃痛苦的模样不像是装的,沈煜再吃醋也得把他的性命放在第一位,连忙腾身给苏妤让位。
琉璃的声音气若游丝,苏妤贴近了才听得清楚。
“头……头疼。”
“怎么还是头疼呢,难道是我没把污染物清除干净吗?”苏妤的眉头皱了起来,怀疑是自己的疏漏。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她再一次抚上了琉璃的额头,充沛的精神力缓缓注入进去。
在城主府时还是她大意了,没有专心致志地摸索,这次她心无旁骛,闭上眼睛,调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精神抚慰上。
每回被她的精神力渗透,琉璃都会克制不住的轻吟出声,这回也不例外。
嫉妒心扭曲了沈煜的理智,看着琉璃微微蹙起的眉宇,他总觉得那是在享受。
掌心不断地收紧,再继续呆在这里,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拳揍上去。
竭力调整着呼吸,沈煜自觉地退出了房间,顺带把门也关上了。
眼不见为净,尊重患者。
他却不知道,在门合上的那一刹那,挤在琉璃眉宇间的褶子没了,眼睛也悄悄睁开了。
苏妤还沉浸在对他脑域的探索中,精神力的全方位覆盖,任何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她全神贯注,眼睛自闭上以后就没有睁开过,错过了与琉璃的视线交汇,更不知道琉璃在偷偷看她。
很少有人知道,在被污染种侵入脑域,一直到彻底狂化成他们的同类之前,其实是残存着意识的。
只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也无法阻止身体的进一步变异。
所以,苏妤在人前维护琉璃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一字不落地听进了心里。
以往察觉到的那些变化,他还能说服自己,是那恶雌的伪装。
可事到如今才终于现,是自己错了,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大错特错。
奴隶的出身让他见识过形形色色善于伪装的人,他明白,言行举止都是可以装出来的,但一定是奔着某种目的去的,否则伪装便失去了意义。
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来,他实在是找不出苏妤的目的是什么。
而后被流放至此,苏妤就更没有必要在他们面前伪装了。
也就是说,她所展现的自己,就是最真实的她。
早该现的。
沈煜的前后变化不就是最好的铁证吗?
他深深地望着眼前为自己进行精神安抚的雌性,像是要一笔一画地刻进脑子里。
心灵和身体的双重愉悦,在此刻登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原来像他这样低贱到泥土里的人,也会有人把他从土里刨出来,拍拍他身上的灰尘,告诉他,你是清白的、干净的。
澎湃动荡的心潮促使他开口。
“雌主。”
半天都没找到问题出在哪里的苏妤睁开眼睛,眼里的迷茫还没褪去,“嗯?”
奇怪,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怎么琉璃看上去已经恢复正常了?
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恢复了气力,每个音节都清晰地落入耳朵里。
“我没有救她,是她趁我不注意,躲到我身后,拿我当挡箭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