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昨晚,某只了情的狼也是这么在她身上闻来闻去的。
可沈煜此时是清醒的啊!他这是在做什么?!
颀长的身形弯下腰来,脑袋埋在她的颈侧,嗅闻时呼出的气息肆意喷洒。
苏妤感到不自在极了,余光里已然被优越的下颌线占据。
好在这样的折磨并没有持续太久,气味鉴别完毕,沈煜直起了身子。
虽然他的脸色已经不像是闯入门时那般紧绷,却也没好到哪里去。
只是狠戾的目光转为哀怨,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凝视着苏妤,一眨不眨。
“干什么,我身上有臭味啊?”
苏妤嘴上这么说这,大脑却在飞运转,结合他的这番行为,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意图。
这是在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其他雄性留下的气味呢。
兽人的嗅觉普遍灵敏,更不用说是狼族。
若是自家雌性和其他雄性生了关系,单靠嗅觉就能闻出来。
虽然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很奇怪啊,沈煜为什么要在意她有没有和迦蓝月生关系?
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怨妇似的眼神看她?
“雌主身上只有香味。”紧抿的薄唇突然分开,蹦出来这句干巴巴的话。
幽邃的灰瞳紧紧黏在苏妤的脸上,干涸的嗓音似是不知所措,又似是委屈。
“雌主昨晚……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到琉璃那里去了?”
骨节分明的手伸向苏妤的胳膊,快要触及又收了回去,像是不敢碰。
只能用急切的目光反复扫描,像是要透过皮肤看见里面的骨头才罢休。
“雌主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治愈系异能管用吗?要不要再请医士过来看看?”
睁眼时见到的人竟不是苏妤,而是琉璃,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心里空落落的,惦记着苏妤身上的伤。
即使琉璃说她没事,但在没见到本人之前,他也始终放不下心来,到处找人,一直找到了这里来。
明明在这里闻到了苏妤的气味,可屋里却没有人回应。
他只能佯装离开,背地里却像条被主人遗弃的狗一样,眼巴巴地偷偷守在门口。
一连串的问题砸下来,苏妤应接不暇,感觉自己好像只听进去了两个字。
她有些难以置信地试探:“你叫我什么?”
沈煜闻言一愣,眸中沁出的亮光闪烁了几下,微微颔坚定道:“雌主。”
低磁的嗓音拂过耳廓,苏妤整个人都恍惚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沈煜居然心甘情愿地唤她为“雌主”?不是在做梦吧?
却见沈煜执拗地又问了一遍:“雌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身上的伤都痊愈了吗?”
她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迷迷糊糊地点头,“啊……哦,痊愈了啊……你呢?身体还有什么不适吗?”
提起这个,沈煜面上微赧,几近控制不住蠢蠢欲动,要冒出来的兽耳。
关于昨晚情失态的事故,他并不是全无记忆的。
虽然记不清楚细节了,但初次被安抚的滋味是那样的蚀骨销魂,已经在精神海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也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
现在驻扎在“苏妤”身体里的灵魂是谁,早在昨晚他拼上性命,将人护在身后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深究的必要了。
他只需要知道,眼下的结局,于他而言就是最圆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