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俺想起昔日的风光,再想到现在的落魄,便忍不住了一通唏嘘!
不想却惊扰到了大和尚,实在是不该!
望请大和尚念着小人并非故意的份上,勿要与俺一般见识!”
说道此处,西门庆抬眼看着拧眉皱目的大和尚,又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位大和尚看着就气势不凡,威风凛凛,想必是个大有来历的!
却不知大和尚姓甚名谁,可否告知小人一声,好教小人长长见识!”
那和尚闻言后,当下把眼紧紧盯着西门庆,沉声问道:
“你刚刚说,阳谷县城在闹兵灾?
那俺来问你,那队攻城人马中领头的人,可是唤作李怀?”
“啊呀!大和尚竟然也知道李怀那小白脸?”
西门庆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
“正是那厮!”
大和尚又问道:“除了李怀外,那对人马中,是否还有唤作白毛虎马勥、独眼虎马劲、食色虎滕戣、下山虎滕戡的?”
西门庆稍作愣怔,心里不禁犹疑道:
“这和尚竟然知道那些个淮西贼人的名号,莫非他们是一伙儿的?”
心里想着,面上却点头道:
“不错!俺还与那马勥斗战过一场!
只不过那厮的本事不济,曾被俺打落马下,差点儿丢了性命!……”
他是故意这般说的,就是为了看看大和尚的反应!
果然,大和尚一听,当下把眼紧盯着西门庆,有些不相信道:
“你竟然把马勥打败了?还差点儿取了他的性命?”
西门庆心道:“坏了!听这和尚的意思,看来他也知道那马勥的本事如何!
说不得他们就是一伙儿的,最不济,这厮们也是十分熟悉的!
不行,我等小心一些,最好还是离着大和尚远远的!……”
正想着呢,就听那和尚闷哼一声:
“嗯?你这厮怎地不说话啦?”
西门庆陪个笑脸,抱拳道:
“小人叽里呱啦说了一大推,却是还不知道大和尚的威名!”
“哈哈!俺姓方名翰,你可以唤佛爷为方枢密使!……”
大和尚刚报出名号,西门庆不禁惊讶道:
“啊呀!原来是方枢密使大人当面!
只是,俺前番去东京时,记得那枢密院的枢密使大人,好像是童贯童大人!
不知大和尚是何时做得枢密使?”
“你老娘的陀佛滴,爷爷甚么时候说我是东京枢密院的人啦?”方翰咧嘴骂道:
“你听着,俺乃是南丰城王庆大王麾下的金殿枢密使!
你这厮休要把童贯那老贼拿来与俺相提并论!”
西门庆一听,登时心里一凛:
“坏了!坏了!这和尚果然与李怀那些人是一伙儿的!
不行!此处不宜久留,俺得走!”
想到此处,西门庆连话都没有再说,径自转身掉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