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只是……融入。
如同……一滴水,落入……无垠的海洋。
它本身代表着极致的虚无,而下方,是孕育一切虚无的……源头与……归宿。
两者接触的刹那,没有湮灭的爆鸣,没有融合的光芒。
只有一种……绝对的、永恒的……“回归”。
奇点的“存在”(或者说“不存在”)被终极黑暗温柔地、彻底地……接纳、消融。它那吞噬尘埃的微弱引力消失了,它作为墓碑的最后意义也消散了。它不再是独立的奇点,而是成为了那无垠归墟之海……微不足道、瞬间被同化的一滴水。
随着最后一点“异质”的消失——无论是腐朽、混沌,还是那墓碑般的虚无——这片被双馆对峙、最终同归于尽所占据的归墟区域,其沉降之力……平息了。
终极的黑暗,如同无梦的沉眠,重新……弥合、覆盖了这片虚空。
没有残骸。
没有遗迹。
没有光。
没有声。
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
甚至没有……“曾经生过什么”的……概念。
只有……绝对的、无差别的、永恒的……“无”。
仿佛那两间酒馆,那永恒擦拭的身影,那污秽的毒瘤,那太阳的遗骸,那英雄的残烬,那惊心动魄的湮灭……一切的一切,都从未存在过。
归墟,依旧是归墟。
冰冷,死寂,吞噬一切,抹平一切。
如同一块……被彻底擦净的……黑板。
只有那归墟最深的、孕育终极黑暗的核心深处,在那永恒的死寂之中,似乎……孕育着什么。
不是新生。
不是希望。
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古老、更加不可名状的……“饥饿”。
它刚刚“消化”完这顿由双馆湮灭构成的“残渣盛宴”。
它正在……沉寂。
等待着……下一次吞噬的到来。
永恒的虚无之海,无声地……荡漾了一下。
随即,重归……永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