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像冰棱划过铁壁,冷得众人心口一紧。
赫连狱从阴影里踱出,铁镣早已不在,只剩手腕上一圈焦黑灼痕。
黑氅半敞,露出锁骨处暗红的封印符纹,像一条蜿蜒的活蛇。
“焰歌,”他嗓音沙哑,却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悠闲,“你千辛万苦把我放出来,就是为了听一出好戏?”
焰歌猛地转身,锁链因怒意而“哗”地震出火星:“赫连狱!你早知道?!”
赫连狱抬手,示意她安静,“三年前,我就是因为现星髓被做了‘手脚’,才被封口。”
他侧头看向冷锋寒,笑得讽刺,“你那杆破枪,也曾指过我,说我‘私自开采晶’。”
冷锋寒脸色铁青,握枪的手背青筋暴起。
赫连狱不再理会,转而望向凌玖,目光幽深:“请容许我这么称呼您,尊贵的妖神大人。
星髓之所以异变,是城主府与议会高层某些人的手笔。您将其镇压收走,乃是救了落霞星城万千生灵。”
此言一出,焰歌和冷锋寒震惊不已,看向凌玖的目光也有了变化。
“什……什么妖神?‘神’这个称呼也是可以随便用的吗?”焰歌眉头紧皱。
赫连狱接着说道:“妖神大人乃是天外来客,实力远我们想象,落霞星能得大人相助,实乃万幸。如今城主心怀不轨,若不制止,后果不堪设想。”
一旁的虎妖眼珠一转,见风使舵,突然挣扎着起身,“他说得对!就是城主和那些高层勾结,我只是他们的棋子啊。”
逸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你装什么无辜?谁能把你这位八阶妖皇当棋子?怕是各有所图吧。”
虎妖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低下头继续装可怜。
焰歌和冷锋寒此时内心十分纠结,一方面他们难以相信城主会做出这样的事,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正视眼前的种种证据。
“行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在意,也没兴趣。我只是想拿走星髓而已。”凌玖淡淡道,“现在,我们要离开了,你们还要挡着吗?”
焰歌与冷锋寒对视一眼,同时侧身让开通道。
“不敢。”冷锋寒把长枪背到身后,声音涩,“阁下若要离开,无人敢拦。”
焰歌抿唇,赤焰锁链垂在地上,火星像被水浇灭的烛芯,只剩几点余温。
凌玖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懒得再说,尾巴轻摆,能量在脚下凝成一朵薄云,托着五兽缓缓升起。
星髓早已被他收入系统空间,裂缝处逸散的最后一缕金光也溢散。
虎妖拖着断臂,惊恐地缩进岩壁阴影,生怕再被谁顺手抹杀。
焰歌与冷锋寒仰头望着他们的背影,神情复杂,既有如释重负,又隐隐带着被时代洪流甩在身后的茫然。
矿道出口的风吹起尘沙,也吹散了众兽的背影。
回到地面上,安泽往凌玖身边靠了靠:“师父,下一站去哪儿?”
凌玖垂眸,声音被风拉得很远:“之前说过了。极北冰窟,或者幽澜深海,你来决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