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舷装填!右舷炮手准备!快!”赵天啸的命令冰冷而高效。“降半帆!左满舵!飞轮动力,全踩踏!保持距离!”
“破浪号”庞大的船身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甲板下方,巨大的飞轮在数十名精壮水兵协同踩踏下开始高旋转,通过精密的齿轮组将动力传至船尾的螺旋桨。
这越时代的动力系统,使得巨舰即便在降帆的情况下,依然爆出不逊于桨帆战舰的灵活性与度!
巨舰灵巧地划出一个巨大的弧线,开始向右前方机动,始终与试图拼命靠近的南越舰队保持着约二百五十步的距离。
南越人彻底傻了……
他们拼尽全力划桨,却现那艘巨大的敌舰仿佛幽灵般,始终与他们保持着那段死亡距离,不快也不慢。
他们冲不上去,对方的远程攻击却如同死神的镰刀,一次次精准地挥落!
“右舷齐射!目标,右侧敌舰!放!”
“轰隆隆——!”
又是六声雷霆般的怒吼!右舷火炮喷吐出火焰与死亡,将右侧试图包抄过来的几艘南越战船笼罩在硝烟与碎片之中。
赵天啸冷静地指挥着战舰,利用飞轮动力提供的卓越机动性,完美地执行着主公周朔曾经在陆战推演中提及的“骑兵放风筝”战术——利用己方射程和度优势,始终与敌人保持距离,不断进行远程火力打击,直至将敌人彻底拖垮、歼灭!
“装填!左满舵!绕到他们侧翼!”
“左舷齐射!放!”
一轮又一轮的炮击,如同冰冷的磨盘,缓缓碾磨着南越舰队的血肉与士气。红夷大炮的怒吼成为了这片海域唯一的主旋律。
南越的战船一艘接一艘地被打得千疮百孔,燃烧、进水、倾覆……他们甚至无法靠近到能射一枚火箭的距离!
绝望在每一名南越水兵心中蔓延。这根本不是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阮文雄目眦欲裂,他看着自己的舰队如同待宰的羔羊般被一一摧毁,却无能为力。
他引以为傲的度、接舷战术,在对方绝对的火力和诡异的度面前,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信息的反差,带来了毁灭性的后果。
那是什么力量?!是天罚?是海神的咆哮?他们甚至还未看清敌人的面孔,己方最强大的两艘战舰,就如同孩童的玩具般被瞬间摧毁!
“神…神器…是代州的神器!”终于有绝望的尖叫在失魂落魄的敌舰上炸响。那并非战意,而是源自灵魂的颤栗与彻底溃败的先兆!
不到半个时辰,曾经气势汹汹的南越舰队已近乎全军覆没,海面上漂浮着无数碎片、尸体和挣扎求生的落水者,“海蛟号”也带着它的主将缓缓沉入冰冷的海水。
硝烟略散,赵天啸屹立舰,海风吹拂着他染血的战袍。他目光冷峻,扫过一片狼藉的海面,没有丝毫停顿。
“停止炮击!各舰汇报损伤!”
“报告将军!‘破浪号’无损!”
“报告!‘飞鱼号’无伤!”
“报告!……”
副舰装备的虎蹲炮和投石车甚至还没找到射的机会,战斗已然结束。
赵天啸微微点头,对此结果毫不意外。这是代州科学工艺、严格训练与前战术思想的胜利,是主公周朔心血结出的第一颗硕果。
他抬起头,目光投向东北方向。那里,交趾的“猛虎号”及其舰队,显然被刚才那毁天灭地的景象惊呆了,原本张狂压来的势头明显一滞,甚至开始犹豫是否要继续前进。
想跑?赵天啸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
“传令!各舰迅整理!升起满帆!”他声音斩钉截铁,穿透海风,“目标,东北方向交趾水军!全军突击!”
“破浪号”率先调整帆向,巨大的船身破开波浪,飞轮动力再次全开,辅以满帆提供的风力,如同离弦之箭,率领着身后士气如虹的代州舰队,扑向那支已然胆寒的敌人。
这第一场海军之战,必须打得漂亮!不仅要赢,还要赢得彻底,赢得让所有海上宵小从此闻风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