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机!放!砸死他们!”一个远离寨门的秦军校尉厉声嘶吼!
就在这千钧一,整个夺寨行动即将演变成血腥内耗、甚至可能功亏一篑的时刻!
严汜拉马而立,大声喝道,“本将严汜,所有人原地待命,若敢不从军法从事!”
士兵们不明所以,但严汜身为大将军这点威严还是有的,就算有人不信,就这一点点迟疑,足够曾二小的麒麟卫,赵天啸的飞鱼卫控制全场!
“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投降,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
看着寨墙上冒着杀气的元戎弩箭矢,手持钢刀的周朔士兵,强大的压迫感迎面袭来,心理素质不好的秦朝士兵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兵器。
犹如多米诺骨牌,没放下的都跟着放下了武器,明知被包围的情况下谁都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几乎在严汜替身引开西门外所有注意力的同一时刻。
长水之上,无声的猎杀也已展开。
长水黑沉的水面下,不知何时,幽灵般的舰队已然抵达。
周朔水军——自飞流渡开战伊始便被刻意“败退”隐藏的主力,在赵天啸水军副将陈彪的亲自率领下,像一群融入夜色的嗜血鲨鱼,悄无声息地完成了对停靠在码头庞大秦军水师舰船的半圆合围!
水流轻柔地拍打着船舷,掩盖了舰队靠近时的细微声响。
陈彪伫立在指挥舰船头,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死死盯着灯火零落的秦军舰群。
“上!”
一声压抑却清晰的命令如同闪电划破寂静!
无数身着玄甲的周朔水军精锐划着小船,如同捕食的鱼龙,悄无声息地靠近对方舰船!
码头附近、较大的秦军战舰上,并非全无守卫。一些轮值的哨兵抱着长矛,在甲板上逡巡,被连日的“沉寂”和寨内不散的“病气”消磨了太多警惕。甚至有人靠着船舷打盹。
“嗖!嗖!嗖!”
微弱的弓弦震动!几名分布在关键哨位的秦军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喉咙或心口上多了一支细细的、尾部染黑的短弩矢。
紧接着,“啪啪啪!”一条条带着倒钩的缆索被抛上秦军大船的船舷,死死扣住!无数矫健的身影如同猿猴般,顺着缆索迅攀缘而上!
“兄弟们!动手!夺船!”陈彪自己也是第一批登上最近一艘秦军战舰的人!
他手中雪亮的长刀在黑暗中劈出一道夺目的寒光,瞬间斩断了一名刚被甲板震动惊醒的秦兵手臂!
“啊——!”
凄厉至极的警号终于从某个恰好从舱内走上主甲板、目睹这一切的秦军水兵口中冲了出来!然而,这声音只拔高到一半,便被淹没在骤然爆的、更为密集更为惊骇的惨叫声中!
“杀!杀!一个不留!”
“快堵住舱门!”
潜伏的猎杀骤然转为狂暴的强攻!周朔水军以有备对无备,以精锐对留守的老弱,大量水军精锐都被严汜调去作战或已在岸上休息养病,如同猛虎扑入羊群!
登船的水军士兵们目标明确:控制甲板!控制船舵!清理舱室!
刀光剑影在码头的火光映照下疯狂闪烁,金属撞击、惨嚎、沉重的倒地声、跳帮搏命的嘶吼瞬间取代了方才水上的死寂!鲜血顺着甲板流淌,滴落长河。
陈彪抹了一把溅到脸上的温热鲜血,看到自己身边的勇士们势如破竹,心中豪气顿生!
他高高举起滴血的长刀,声音如洪钟大吕,在血腥的夜空中震荡:
“儿郎们!给我杀!凡跪地弃械者,免死!凡执械顽抗者——斩尽杀绝!夺船!夺旗!一船也不能漏网!”
恐惧、混乱、突如其来的致命打击!留在舰船上的人本就不多,且分散在各舰,心神懈怠。
面对潮水般扑上甲板、悍不畏死的精锐周朔水兵,抵抗迅瓦解。许多人还在睡梦中就被闯入舱室的刀光惊醒,仓促间连武器都摸不到。
一些试图冲上甲板支援的秦兵,直接在狭窄的舷梯口被以逸待劳的周朔士兵堵住绞杀。
更有甚者,眼见大势已去,直接被吓得瘫软在地,扔掉了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