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晚柒心中苦涩,不得不跟着他的步子进去。
一进门,她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何以沫。
和早上在侯府颐指气使不同,何以沫如今画了一个病中妆,脸色苍白,但不失美貌。
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带着几分虚弱,眼神如哀如泣,尤其是看想顾长策时,更恨不得将整个人都贴到他身上。
“长策哥哥,你来看我了……”
她眼角泛着泪光,“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长策哥哥了……”
顾长策看她半响:“你可好些了?”
“本来不好的,但看到长策哥哥就觉得什么都好了,长策哥哥,你以后能不能多来看看我,也好让我早些恢复。”
顾长策才靠近,何以沫就抱住了他的手臂。
两人亲近的动作刺伤了何晚柒的眼,她将头埋的更低,只当自己是个瞎子。
“你说是晚柒联络贼人对付你,才让你陷入那般困境,可是真的?”
顾长策声音响起。
何晚柒浑身一颤,她明白了。
为什么顾长策今天一定要自己跟着一起过来,原来就是为了压着自己来给何以沫赔罪。
就像上次池塘那样。
分明她也是受害者,但她的声音却根本没有人能听到。
她嘴角露出苦笑,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
“我也不知道,长策哥哥,但当时他们叫着要把侯府夫人,姐姐把她的饰和衣裳都给了我,又说她只是个路过的无辜妇人。那山贼将我认成姐姐,我百口莫辩,才被他们那般欺辱,姐姐却趁机逃离。”
回想起那些事,何以沫泪眼朦胧,浑身颤抖:“不要……不要靠近我,我不是侯府的夫人,我是相府小姐,我还未出嫁,呜呜……不要这样……”
她说这些时,紧紧抱着顾长策的腰,顾长策挣脱不得,只能转头看何晚柒:“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何晚柒看着亲密的两人,身上的血都已冷了下来,语气更是没有丝毫情感。
“妹妹的意思是,我专程找了人让他们绑架我,就是为了害你?”
何以沫颤抖着身子:“姐姐,我知道你怨我占了你的人生,可这事也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跟母亲生活那么多年,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什么东西都无法割舍的!”
“对不起,你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我都会给你,你不要害我好不好?我想要嫁人,我不想要在婚前就失了清白。”
她浑身颤抖,满脸惊惧,演的足以以假乱真。
“我那天是要去城外的庄子巡查,我如何得知妹妹也会走那条路呢?此事说不通。”
尽管知道自己的话没有人愿意听,但何晚柒还是想为自己争取一二。
“是你的贴身丫鬟,那个叫春桃的,她来约的我,叫我那是跟你一同出城,我压根不知道,你竟在路上设下埋伏。”
何晚柒笑了。
“原是那丫鬟害了妹妹,既然这样,那这件事就真相大白了。”
“什么意思?”
何以沫皱眉,冷哼一声。
“昨日回城后,那丫鬟偷了银子,卷了铺盖逃走了,至今不知去了何处。想来定是她害了妹妹,心虚害怕受到责罚,所以偷偷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