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上前打听。
“夫人这是体寒之症,打娘胎里带来的,一直不曾好好调养,拖得久了,病情也逐日加重。”
“老朽已给夫人开了调理身子的方子,细细调理着,冬日里切莫着凉,夏日也不可贪凉,细细养着,会无碍的。”
柳大夫说道。
万全给了柳大夫赏银,送人出门。
他回来的时候,顾长策还在霜华院的门口,不知是在看什么。
院子里空空荡荡,分明什么也瞧不见。
“二爷若是担心夫人,何不进去瞧瞧呢?”
万全忍不住开口。
“再胡乱说话,仔细你的舌头。”
顾长策剜了万全一眼,这才踱步回到他的秋华院。
服了药,何晚柒这一夜睡的格外安稳。
翌日一早,她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春桃将柳大夫来为她瞧病的事情告诉了何晚柒。
“不是说了不让你同二爷讲吗?”
何晚柒语气里带着几分责备。
体寒是老毛病了,她早都习惯,忍一忍便好。
“夫人,柳大夫都说了,您的身体就是拖垮的,万不能大意。”
“不过,二爷也是奇怪,来都来了,却不曾来瞧过夫人一眼,只让他身边的小厮给夫人您请了大夫来。”
“后来奴婢去煎药的时候还看到二爷身边的小厮在同柳大夫说话,询问体寒之症。”
春桃碎碎叨叨的说着,手上的活儿一点也没落下,好似只是寻常聊天一般。
何晚柒眼眸微垂,他这般关心,也是担心何以沫吧。。。。。。
她如此想着,不想,何以沫也很是挂念着她,一早来了侯府。
何以沫似乎对侯府很是熟悉,径直去到水月阁给顾老夫人请安。
彼时,何晚柒正在为顾老夫人整理抄写好的经文。
“以沫给老夫人,给阿姐请安。”
何以沫福了福身子,弓身行礼。
甜甜软软的声音,甚是讨人喜欢。
顾老夫人听到声儿,捻动佛珠的手一顿,睁开眼,细细将何以沫打量了一番。
“嗯。”
顾老夫人的声音不轻不重。
对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顾老夫人的态度不咸不淡。
活了这把年岁,顾老夫人的一双眼睛和明镜儿似的,何以沫对顾长策的那点小心思,她如何能看不出来。
她终究还没进侯府的门,还不是侯府的人,顾老夫人待她自然也只当她是相府千金。
“呀,我今日这身衣裳倒是与阿姐十分相似。”
何以沫望着何晚柒,惊呼出声。
她眉眼弯弯,笑容里似是没有半点心机,单纯无辜:“只是我这衣裳是云锦的料子,光芒之下熠熠生辉,阿姐这一身。。。。。。”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何晚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是缎面的广袖襦杉,巧的是她身上的与何以沫身上的这件,不论是颜色还是花纹都极为形似。
独独用料不同。
云锦甚是昂贵,只供宫中贵人,每年也有定数,何以沫身上的这件衣裳也是前些年相府得了宫中赏赐才有的。
她这是在暗讽何晚柒不入相府的眼,如此昂贵的布料,她有得,何晚柒不曾有。
顾老夫人顿时拉下脸来:“表小姐这是来做客的,还是来磋磨人的?”
一声呵斥,吓得何以沫登时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