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女孩好奇地探出头,目光落在地图角落里画着的太阳上。
那是个用橙色颜料涂满的圆,边缘画着放射状的线条,像真正的阳光。
“他们会要我们吗?”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怯生生地问,她的袖口空荡荡的,只剩下半截布料在风中飘动。
宋霜霜想起刚才清理变异体时,在角落里现的那只沾满血污的小皮鞋。
“基地里有很多像你们一样的孩子。”
宋霜霜的声音放得更柔,“有个叫小石头的男孩,跟你差不多大,你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她抬手在空中轻轻一划,寒气凝结出只小巧的冰兔子,长耳朵上还挂着两颗晶莹的冰珠。
最小的女孩眼睛亮了起来,忘记了刚才的呛咳,伸手想去触摸冰兔子,却被男孩一把拉住。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男孩的声音依旧嘶哑,但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丝困惑。
“在外面,大家只会抢东西。”
“因为我们都想好好的活下来啊!”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钢筋,冰系异能在金属表面流淌,将那些尖锐的毛刺打磨光滑。
“如果我们不团结在一起,怎么能在这个末世里生存?”
仓库外突然传来变异生物的嘶吼,声音比刚才那只钢筋变异体更响亮。
孩子们瞬间挤成一团,最小的女孩吓得捂住了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宋霜霜迅凝结出道冰墙,将仓库入口封住,冰面上映出她黑漆漆的瞳孔,坚定得像块不会融化的寒冰。
“跟我走吧。”
她看着男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今晚可能会下雪,基地里有暖炉。”
男孩的目光在冰墙和妹妹冻得紫的脸上来回移动,又看了看地图上那个橙色的太阳。
他忽然咬了咬牙,把磨尖的钢筋扔在地上,出“当啷”一声脆响。
“我们要带这个。”
他指了指角落里那个变形的铁盒,上面的水果图案虽然模糊,却能看出是只鲜红的苹果。
宋霜霜点点头,抬手解开背包,把里面的压缩饼干和消炎药粉都倒在孩子们面前的空地上。
“这些你们先拿着,路上吃。”
“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基地,晚上更危险。”
男孩弯腰捡起铁盒,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然后示意其他孩子拿起地上的物资。
“我在前面开路,你们跟着冰道走,别掉队。”
仓库门口的冰墙在变异生物的撞击下出沉闷的响声,冰屑簌簌落下。
她回头再看了眼排成纵队的孩子们。
男孩正把最小的妹妹抱在怀里,那个扎羊角辫的女孩空荡荡的袖口在风里飘动。
“跟着冰道往东门走,车就停在塔吊下面。”
宋霜霜的声音裹着寒气,在孩子们耳边炸开。
“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回头,踩稳脚下的冰面。”
话音未落,冰墙突然裂开道缝隙,只变异犬的利爪伸了进来,指甲在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宋霜霜反手甩出三道冰棱,精准地刺穿变异犬的眼睛,墨绿色的血液溅在冰墙上,瞬间冻结成诡异的花纹。
“走!”
她推着男孩的后背往前送,自己则转身面对蜂拥而至的丧尸群。
这些生物的皮肤在水泥粉尘的覆盖下呈现出灰白色,腐烂的手指上还缠着未凝固的水泥浆,嘶吼着扑过来时,嘴里喷出的腥臭味几乎让人窒息。
宋霜霜的指尖在空气中划出弧线,寒气如潮水般漫延,将最前面的三只丧尸冻成冰雕。
但更多的变异体从仓库的破洞涌入。
其中一只的手臂进化成了螺旋状的钢筋,挥舞间带起尖锐的风声,砸在冰雕上时,碎冰与骨渣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