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间硝烟未散,血腥气弥漫在空气里。残存的武当弟子瘫坐在地,兵器断裂,衣衫染血,呼吸微弱。
李云霄缓步而来,目光如刀,掠过一具具倒下的身躯。他的视线最终停在那些尚存气息的人身上,声音低沉却带着刺骨寒意。
“你们本该守护山门,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
他站在尸堆中央,语气中没有愤怒,只有失望。风卷起他的衣角,像一场无声的审判。
“若想走,现在便可离去。但留下者,生死自负。”
几人颤抖着抬起头,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有人想开口,却被那股压迫感堵住了喉咙。
冷笑声划破寂静。“连命都护不住,还谈什么武当荣光?”
话音未落,他人已动。身影如裂空之箭,拳风似雷鸣炸响。十数人还未反应过来,喉间已断,胸口塌陷,纷纷栽倒在地。
余下之人惊叫四散,可逃不过那一道疾影。不到片刻,整个山谷再无站立之人。
旁观的大臣们屏住呼吸,手脚冰凉。他们见过高手对决,却从未目睹一人以如此姿态屠尽整支精锐。
“此人……非人哉。”有人喃喃低语,“掌教亲至,恐怕也难挽败局。”
远处,张虚真人立于崖边,望着满目疮痍,掌心渗出血丝。他曾设局困住李云霄,以为那人早已葬身绝地。
没想到,不仅归来,还亲手撕碎了他的心血。
身旁长老脸色惨白:“此人杀性太重,若寻上门来,我派危矣!”
“凡胎肉躯,终有极限。”张虚真人咬牙道,“离此地,莫让他顺藤摸瓜。”
众人腾空而起,化作流光向山下行去。
天空之上,李云霄静静悬浮,目送他们的背影远去。唇角轻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这才刚开始。”
一行人急掠至山脚,刚欲落地喘息,忽觉周身灵气紊乱。张虚真人猛然低头——双脚离地三寸,竟无法真正触碰泥土。
“禁空阵?!”
他暴喝一声,猛踏地面,借力翻身跃起。可身形刚升,便如撞无形屏障,重重跌回半空。
“糟了!”
轰然间,大地震颤,张虚真人毫无征兆地从空中跌落,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拽入深渊。
地面炸裂,尘土飞扬,他重重砸进泥土,形成一个深坑。
“啊——”剧痛让他惨叫出声,右腿扭曲变形,显然已经折断。他捂着伤处,冷汗直冒,急忙吞下一枚丹药,脸色苍白如纸。
更令他恐惧的是,体内的真气竟消失无踪,任他如何催动,经脉中都空空如也,就像从未修炼过武道一般。
他在坑底挣扎许久,直到疼痛稍缓,勉强站起,却再也无法腾空而起。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抖,眼中满是骇然。数十年苦修的功力,竟然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连最基本的御气飞行都无法做到。
“师父还在山上!”一名武当弟子突然惊叫,声音带着哭腔。
张虚真人猛然惊醒,想起师父仍留在武当禁地,心头一紧。
“糟了!李云霄若现师父,必不会手下留情,快去救人!”那弟子拔腿就要往山巅冲。
“不能去!”张虚真人一把拽住他,“现在贸然现身,只会激怒对方,反倒害了师父。”
“可我们要是不去,武当就真的完了!”弟子死死盯着他,不肯退让。
沉默片刻,张虚真人终于松手。他知道,这孩子说得对。
但他也清楚,单凭他们二人,根本不是李云霄的对手。
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青玉令牌,指尖用力,瞬间捏碎。光芒一闪,令牌化作飞灰,消失在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