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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琉球学宫 始授儒经(第1页)

里城的晨光漫过新砌的青砖院墙,照在“琉球学宫”的匾额上。那四个字是登州刺史亲笔题写的,笔锋浑厚,透着儒家典籍特有的庄重。学宫门前的石阶上,几个穿着唐式襕衫的琉球孩童正互相整理衣襟,手里捧着崭新的《三字经》,封面上的朱砂印章还带着油墨香。

“阿石,你爹真让你学这个?”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拽了拽阿麻和利之子阿石的袖子,指着他手里的书本,“这上面的字弯弯曲曲的,哪有咱们的贝壳文好认?”

阿石把书卷得更紧了些,挺起小胸脯:“李县令说,这是大唐的学问,学会了能去长安,还能当大官!我爹说了,从今天起,我就是学宫的学生了。”

今日是琉球学宫开课的日子。这所学宫是按李承乾的旨意建造的,砖木结构,飞檐翘角,完全仿照长安的乡学样式。院内种着从大唐移栽的槐树,讲堂里摆着三十张案几,案上放着笔墨纸砚——这些都是登州特意送来的,连砚台都是青州产的澄泥砚。

三个从内地选派来的儒师正站在讲堂前,为的王夫子是关中老儒,花白的胡须在晨光里泛着银辉。他看着陆续走进来的三十个琉球孩童,心里颇有感慨:半年前他接到调令时,还在嘀咕“化外之地,能懂什么儒经”,可此刻见孩子们眼里的好奇与敬畏,忽然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起来。

“诸位学子,安静。”王夫子走上讲台,声音不高,却让喧闹的讲堂瞬间安静下来。他拿起一本《三字经》,缓缓道:“今日第一课,学‘人之初,性本善’。这句话的意思是,每个人刚出生时,本性都是好的……”

他一边用汉语念,一边让随行的译员用琉球语解释。孩子们瞪大眼睛听着,有的捧着书本跟着念,有的用树枝在地上画着汉字的形状,还有的偷偷打量着墙上挂着的孔子画像——画像里的老者穿着唐式袍服,面容温和,让人心生亲近。

阿石坐在第一排,听得格外认真。他爹阿麻和利特意嘱咐过:“学不好唐话,认不全汉字,以后怎么帮着县令治理琉球?”他手里的毛笔捏得紧紧的,在描红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人”字,虽然歪歪扭扭,却透着股执拗。

学宫的课程安排得满满当当:上午学《三字经》《论语》,下午练汉字、学算术,傍晚还要跟着唐兵练习射箭——王夫子说,这叫“文武兼修”,就像大唐的学子那样,既要能提笔写文章,也要能挽弓保家国。

刚开始,不少家长犯嘀咕。山北有个渔民找到阿麻和利,搓着衣角道:“县丞,孩子们学这些‘之乎者也’,还不如跟着下海打鱼实在,万一学傻了可咋办?”

阿麻和利拉着他去学宫看了半日。他们站在讲堂窗外,见孩子们跟着王夫子念“孝于亲,所当执”,见译员解释“孝顺父母是该做的事”时,连最调皮的孩子都坐得笔直;又见孩子们用算珠算出“三加五等于八”时,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你看,”阿麻和利指着那些孩子,“学这些,不是让他们忘了打渔,是让他们知道,为啥打渔,为谁守家。就像书上说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学好做人,才能守好琉球,才能对得起大唐。”

渔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第二天一早就把儿子送进了学宫。

学宫的日子一天天过,变化悄悄在孩子们身上生。阿石的唐话越说越流利,不仅能背《三字经》,还能给父亲讲“孔融让梨”的故事;以前总爱打架的尚巴志之子尚武,现在见了同窗会拱手行礼,说“君子不重则不威”;最让人惊讶的是山南一个孤女,她不仅字写得娟秀,还能默写出《论语》里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王夫子把孩子们的作业整理成册,送到登州。李道宗看后,特意回信嘉奖:“琉球学子聪慧勤勉,不负陛下教化之望。可从其中选优者,明年送长安国子监深造。”

消息传到学宫,孩子们炸开了锅。阿石在作文里写道:“我乃大唐子民,家住琉球县。王夫子教我‘忠君爱国’,我要学好本事,将来守护海疆,不让倭盗再来。”字里行间虽有稚气,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坚定。

王夫子把这篇作文贴在学宫的墙上,当作范文。琉球的百姓来看了,无不啧啧称奇:“阿石这孩子,才学了半年,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阿麻和利站在作文前,摸着儿子的字,眼眶微微热——他想起薛仁贵当年说的“共享太平”,原来太平不仅是不打仗,更是让孩子们能坐在窗下,学着“忠君爱国”的道理。

这年冬天,学宫举办了第一次祭孔大典。孩子们穿着整齐的唐式祭服,跟着王夫子行跪拜礼,献上从自家带来的鱼干、稻米——这些都是琉球最好的物产,代表着他们对圣人的敬意。礼毕后,王夫子给每个孩子了块从长安运来的麦芽糖,笑着说:“好好读书,将来去长安,还有更好吃的。”

孩子们含着糖,在学宫的槐树下追逐打闹,嘴里念着刚学会的《论语》章句。阳光透过树枝洒下来,照在他们带着糖渣的笑脸上,也照在墙上“琉球学宫”的匾额上,仿佛能听见知识在这海岛生根芽的声音。

消息传到长安,李承乾正在翻看王夫子的奏报。奏报里说,琉球学子已能背诵《三字经》全篇,三十人中有十人能写百字短文,“其聪慧程度,不亚于内地子弟”。

“好啊。”李承乾笑着把奏报递给裴炎,“教化之功,不在一时,而在一世。这些孩子长大了,琉球自然安稳;琉球安稳了,海东的根基就稳了。”

裴炎指着奏报里阿石的作文,感叹道:“‘我乃大唐子民’,这句话从琉球孩童口中说出,比千言万语的盟誓都管用。陛下以儒经化夷,真是远见卓识。”

李承乾摇摇头:“不是化夷,是让他们知道,咱们本是一家。都要吃饭,都要养娃,都要安稳日子,这就是最大的‘同’。儒经里讲的‘仁爱’‘孝悌’,不就是让日子过安稳的道理吗?”

里城的雪落了又化,学宫的槐树叶绿了又黄。第二批、第三批学子陆续入学,学宫的院墙越扩越大,甚至有倭国商人托关系,想把孩子送来读书。王夫子在给长安的信里写道:“琉球学子已会吟‘海内存知己’,见了大唐商船会行礼,见了巡逻的唐兵会问好。此地虽远,已如内地一般。”

阿石在一个春日的午后,站在学宫的高台上,望着远处的海港。那里停着大唐的楼船,也停着琉球的渔船,帆影交错,像一幅和谐的画。他想起王夫子教的“天下大同”,忽然觉得,或许这就是大同——不同的人,说着不同的话,却守着同一片海,盼着同一份安稳。

学宫的钟声响起,阿石转身往讲堂跑。他要去学新的课文,要去写更好的作文,要去长安看看——因为他是大唐的子民,是琉球学宫的学生,这是刻在书本里,也刻在心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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