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净,规整,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认真。
有一次讲到一道压轴题,唐瑞想了想,说:“要不我们来比赛一下?”
“比赛?”
“嗯,看谁先解出来。”
“老师你还用比赛我?”
“我好久没做竞赛题了好吗,不要太小瞧你自己。”唐瑞笑着卷起袖子,“也别太高看我。”
林沅看着他,忍不住也笑。
他们一人一张纸,几乎同时低头开始写。
屋子里安静得只剩笔划声。
唐瑞偶尔抬头偷看他一眼,现他写题时嘴角会微微抿着——那是他认真时的习惯。
最后,居然是林沅先写完。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推过去:“我试出来了。”
唐瑞看了眼,挑眉,“行啊,小子,这步推得挺漂亮。”
“真、真的吗?”
“当然。”他笑,“奖励一局游戏。”
那晚他们打了很久的游戏。
唐瑞输了两局,干脆靠在沙上,拿靠垫遮脸:“不玩了,不玩了,我老了。”
“老师,你这就认输啊?”
“是啊,我认输,行了吧?”
“那我赢了要奖励。”
“行,那明天早饭你做。”
“这是奖励吗?”
“这是给输的一方的鼓励。”
第二天早上,厨房里弥漫着烤面包的香味。
唐瑞坐在餐桌旁改教案,看着林沅小心翼翼地翻煎蛋。
“油太多了。”他提醒。
“老师不说我还不知道呢。”林沅小声嘀咕。
“这不是怕你滑锅嘛。”
“您还挺挑。”
——像这样的玩笑也是越开越熟练了。
那天早饭的煎蛋边缘有点焦,但唐瑞吃得一本正经。
“挺好吃的。”
“骗人。”
“真挺好吃的。”他抬眼看他,“我做煎蛋的话真的整个厨房里都是油。”
*
时间一点点往前走。
他开始越来越自然地出现在唐瑞的生活里。
帮忙搬书、擦白板、甚至有时候一起去市买菜。
唐瑞喜欢买那种散装茶叶,每次都要挑很久。
林沅就在旁边等,看他捏起一点叶子闻,又放下,再闻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