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淑珍王萍这低三下四的模样只觉得无比的畅快,之前整个筒子楼的人都说,他们王文意娶了陆珠那是八辈子烧了高香。
还拿她和王萍比,嫁的男人不如她就算了,偏自己的工作竟然还不如王萍。
自己只是钢铁厂的一名三级工,而王萍却是厂子里的工会干事,平日里不少人巴结着她。
可今天王萍却要那样低三下四的祈求自己,让她郁结多年的那口气顿时消散开来,原本只想想要过来教训一下陆珠的。
可看着王萍这个样子,她心里顿时涌上了别的心思。
见她不说话,王萍笑着将邻居拦在了门外,将门关上,忙请两个人坐:“亲家快坐,这里还有水果,我这就去给你倒茶!”
丁淑珍撇嘴,看着站在房间门口的陆珠,只觉得可真是没眼力见啊!
至于陆珠身后的姜婉宁她则直接选择忽略了,方芸察觉到房门口的视线,她早就注意到陆珠她们站在那里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子站在那里,她总有种无地自容,被人看穿的感觉。
王萍把火给盖住,端了糖水出来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她坐在一侧的沙上,冲着陆珠招了招手,拍了一下她旁边的位置。
至于姜婉宁,她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什么。
反正这事儿她都知道,在这里也没什么关系。
陆珠和被姜婉宁搀扶着慢慢的挨着王萍的位置坐了下来,王萍像是没有察觉似的,语气卑微又略带了几分讨好的说道:
“亲家,到底是生了什么事情,惹的你这么不高兴,你和我说,我一定和她爸好好教她。”
丁淑珍嗤笑的撇嘴:“那也就只有亲家能教了,我们可不敢教,这万一我和文意他爸说错点什么,记恨上了,到时候闹的我们两个老的被赶出来就不好了。”
姜婉宁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她那副嘴脸就觉得恶心反胃。
有这样的亲妈,儿子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话……这话怎么说的,那肯定不会的啊?”
“怎么不会?”丁淑珍拔高了声音指着陆珠喊道:“我侄女就穿了她件衣服,盖了她一床被子,她就闹着要拿回东西要退婚,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家方芸吗?
要不是我今天察觉到不对,把人追回来,天知道一个小姑娘家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会遭遇到什么?”
王萍张大了嘴巴扭头去看陆珠,这事儿她根本都没和家里说过。
“对不起,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不知道?”丁淑珍冷笑一声,双手抱胸,姿态高傲的看着王萍:“你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吗?你自己教的好女儿,看把我这个侄女欺负的,大晚上跑回家,吓死个人。
要不是你闺女欺负狠了,她一个姑娘敢这样?
这要是真出一点事情该怎么办?”
“这事儿确实是我家珠珠做的不对。”她尚且并不知道事情完整的经过,可女儿马上要嫁过去了,她不想闹的太僵,只能先一个劲的道歉。
看着她做小伏低的样子,丁淑珍很是满意,继续得寸进尺的说道:“我侄女现在被你闺女弄的很没有安全感,我看要不你把你工作让给她,那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方芸原本低垂的头听到这话,瞬间抬起头来,热切的目光紧盯着王萍。
姜婉宁收回落在那两个人的视线,看向垂着头极力压制自己的陆珠,颇为恨铁不成钢:“婶子是这样的,听说是那个方芸同志用了你给准备的喜被还有新人穿的衣服。”她简单的给王萍介绍了一番丁家的所作所为。
王萍的嘴巴张大,视线落在自己女儿低垂的头顶。
她没有想到,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竟然都没回家来说。
丁淑珍并不认识姜婉宁,但这个时候王萍能让人坐在这里,估计是他们家的亲戚什么的。
她冷哼了一声:“穿个衣服怎么了?一家人,到时候洗干净放那里就可以了啊!”丁淑珍很无所谓的说道。
陆珠紧咬着牙关,倏然抬头:“你们连个衣服都买不起干什么还要结婚,干什么还要学别人帮忙养个人在家里?
说什么我小气,这是小气的事情吗?新嫁娘的东西也动,你们恶心谁呢啊?”陆珠恶狠狠的看着丁淑珍。
她向来一幅乖乖女的样子,齐耳短低头的时候,甚至看着像个学生。
丁淑珍被她这幅样子给吓了一跳,伸出手指着陆珠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可她自己其实也知道这不不对。
可她觉得自己是婆婆,就该早早把她拿捏住,不然往后这个家里就没她的份了。
她转头直视着王萍:“你看看,这就是你们家教养出来的好女儿,这样的女孩子谁家里敢娶啊?啊?
更何况不要以为你们藏的好就没人知道,早就是个破烂货了吧?除了我们家,还有谁敢要你啊?”
陆珠盯着丁淑珍气的抖,一双眼睛通红的看着她。
王萍此刻也没了一开始的好脾气,小事上不尊重自己的女儿就算了,可如此看轻自己的女儿,那是万万不行的。
她扬起手对着丁淑珍扇了过去:“让你胡咧咧,没影的事情在这里乱说,自己没个教养还在我家指点江山,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丁淑珍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反应过来后,瞬间飞扑到了一起,顿时两个人就扭打成了一团。
姜婉宁顿时就爽了,她还以为王萍会一直忍着呢。
观众的乳腺也是乳腺啊,她早就受不了,要是是她,她们两个连这个门都不要给我进来,早在一开始丁淑珍当着众人的面似是而非的说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她就会直接把人堵在门口了。
公安给的表彰,她要是敢说出一个字来,那她就敢闹大,让他们两夫妻工作都受影响。
前段时间刚抓了典型呢,她敢乱嚼舌根试试?
陆家的人还是因为自己心虚,所以才被丁淑珍拿捏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