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裂痕初现·草原上的暗涌
清晨五点半,非洲草原的日出准时到来。
林浅是被远处斑马的嘶鸣声唤醒的。她揉了揉眼睛,从临时宿舍的单人床上坐起。窗外,天空正从深紫色褪成橙红,几棵猴面包树的剪影在地平线上格外清晰。
今天有六个会议要开——地方政府官员、当地社区代表、医疗队协调会,还有与内罗毕一家科技公司的视频谈判。她抓起床头的笔记本,快浏览今天的日程安排,用红笔在几个关键节点做了标记。
“早啊。”苏璃推门进来,已经换上了轻便的户外装束,机械臂在晨光中泛着哑光金属色泽。她手里端着两杯当地特色的姜茶,“陈默天没亮就出去了,说要去检查供水系统周边的情况。”
林浅接过茶杯,热气蒸腾起来。“他还在担心‘萨拉姆兄弟会’?”
“嗯。而且昨晚他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苏璃压低声音,“社区中心的网络流量有异常波动,虽然很微弱,但不符合常规使用模式。”
两人正说着,小满急匆匆地跑进来,手里举着平板电脑:“林浅姐,苏璃姐,出事了!”
屏幕上是社区中心供水系统的监控画面。画面中,蓄水池的水位正在异常下降,仪表显示流远高于正常值。
“什么时候现的?”林浅立刻起身。
“十分钟前。系统自动报警。”小满的手指在平板上快滑动,调出更多数据,“目前已经流失了约三吨水,而且还在继续。我检查过所有阀门,都处于正常关闭状态。”
苏璃的机械臂出轻微的嗡鸣声,义眼开始扫描监控画面。“这不是设备故障。看这里——”她放大画面一角,“蓄水池外壁有新的水渍,地面也有冲刷痕迹。水是从外部被抽走的。”
三人冲出门外,直奔社区中心后方两百米处的蓄水池。清晨的凉意还未完全散去,但她们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蓄水池旁,陈默已经蹲在那里。他面前的地面上,散落着几截被割断的塑料管和一些杂乱脚印。
“人为破坏。”陈默站起身,表情凝重,“用的是专业工具,切口整齐。他们接上了临时管道,把水引到了那边——”他指向远处一片灌木丛,“我追查过去时,只现了几只空桶和车辙印。”
林浅蹲下来查看那些脚印。至少有三个人,鞋码不同,其中一人应该是左腿有些不便——脚印深浅不一。
“他们没偷设备,只偷水?”苏璃皱眉,“这说不通。如果要报复,直接破坏水泵更有效。”
“也许他们需要这些水。”陈默说,“或者,这是一种警告——‘我们能随时切断你们的命脉’。”
小满的脸色变得苍白:“那现在怎么办?库存水只够维持今天白天。如果今天修不好,晚上大家就没水用了。”
“先启动应急预案。”林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满,去通知妇女小组,按之前演练的方案,启用备用储水桶。苏璃,你检查系统受损情况,评估修复时间和所需材料。陈默,我们去找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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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社区中心的临时会议室里气氛凝重。
老村长穆图卡坐在长桌一端,布满皱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羞愧。他今年六十七岁,在这个社区生活了一辈子,德高望重,也是“星光公益”项目最坚定的支持者之一。
“这是我的失职。”穆图卡用斯瓦希里语缓慢地说,小满在一旁翻译,“我早就听说‘萨拉姆兄弟会’在打这片水源的主意,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林浅递给他一杯水:“村长,我们不是来追究责任的。我们需要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提供了免费的水?”
“不止是水。”穆图卡摇头,“你们带来的变化,动摇了很多人习惯了多年的‘秩序’。以前,水要从阿布杜拉的店里买,蔬菜要从贾马尔的摊子上拿,孩子们生病了只能去找收费的巫医。现在,这一切都在改变。”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但‘萨拉姆兄弟会’背后还有人。他们去年才开始在这一带活跃,资金充足,行事狡猾。我听说。。。。。。他们和一些外国人有联系。”
“外国人?”陈默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信息。
“有人看见过,他们接待过几个白人访客,开的是都来的越野车。”穆图卡说,“那些人不住在村里,总是匆匆来去。但每次他们来过之后,‘兄弟会’就会有一些新动作。”
会议进行到一半时,苏璃推门进来,机械臂上沾着些许油污。“坏消息和好消息。”她径直走到白板前,画出示意图,“蓄水池的外接管被破坏了十五米,需要更换。本地市场没有这种规格的管道,最近的供应商在内罗毕,往返加采购至少要两天。”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两天,意味着社区将面临严重的水危机。
“好消息是,”苏璃继续说,“我现他们的破坏手法很专业,但留下了破绽。他们在切割管道时,用的是一种特殊型号的管钳——这种工具在本地很少见,通常是专业施工队才会配备。”
她调出平板上的照片,放大管钳留下的印记:“看这个齿痕间距和深度。如果我没记错,三个月前我们扩建社区中心时,雇的那支施工队用的就是同款工具。”
林浅瞬间明白了:“你是说,施工队里有内应?”
“或者至少是工具被盗用了。”苏璃点头,“我已经联系了施工队的负责人,他正在赶来的路上。”
陈默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看了一眼屏幕,神色微变,起身走到窗边接听。几分钟后,他回来时,带来了另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
“我的人刚刚查到,‘萨拉姆兄弟会’的银行账户在过去半年里,收到过三笔来自海外的汇款。汇款方通过多层空壳公司掩饰,但最终源头指向——”他顿了顿,“一家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投资基金。而这家基金的股东名单里,有一个名字我们很熟悉。”
“谁?”林浅和苏璃异口同声。
“周明远。苏璃,这是你父亲的商业伙伴之一,对吗?”
苏璃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当然记得周明远——父亲生前最信任的副手,苏氏集团海外业务的负责人。三年前父亲“去世”后,此人便淡出了核心圈,据说是在打理自己的投资。
“但这不可能。”苏璃摇头,“周叔叔和我父亲是三十年的交情,他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也许不是他本人。”陈默说,“也许有人利用了他的公司架构。或者。。。。。。”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议室陷入更深的沉默。如果这件事真的与苏璃父亲的旧势力有关,那么性质就完全不同了。这不再只是地方势力的利益冲突,而是可能牵扯到更深层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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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施工队负责人卡鲁索赶到了。这个壮实的坦桑尼亚汉子一听情况就急了,拍着胸脯保证自己的队伍绝对清白。但在苏璃展示管钳齿痕对比图后,他愣住了。
“这。。。。。。这确实是我们队的工具。”卡鲁索擦着额头上的汗,“但两周前就报失了。当时我们以为是哪个工人顺手牵羊,就没太在意。。。。。。”
“报失时登记了吗?有没有报警?”陈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