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巴德尔看着那柄由他们自己的力量铸就、却对准了自己的审判之矛,终于出此生最凄厉、最绝望的哀嚎!他想逃,想命令舰队规避——可晚了。
在那柄审判之矛锁定的瞬间,整个空间被彻底禁锢!他们无处可逃,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力量,以百倍、千倍的姿态向自己宣泄而来!
“现在。”李鹤轩冰冷的声音为这场闹剧下达最终判决,“轮到我了。”
咻——!!!
审判之矛贯穿星河。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彻底的……湮灭。
那柄紫金色长矛所过之处,空间、物质、能量、灵魂……一切的一切都被从概念上彻底抹除。
一艘、十艘、百艘、千艘、万艘……那三十万艘曾不可一世、旌旗招展的黄金舰队,在审判之矛面前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脆弱得不堪一击。它们甚至连一朵绚烂的烟花都无法绽放,就那么无声无息地被“擦”掉了——从宇宙这幅画卷上,被彻底擦得干干净净。
仅仅一个呼吸。
当审判之矛完成使命,缓缓消散在宇宙中时,这片星域再一次恢复死寂。只是这一次,那三十万艘散恒星光芒的黄金舰队,已消失不见。
只剩下一艘——巴德尔的旗舰,孤零零地漂浮在原地。它的舰体残破不堪,无数电火花在装甲裂缝中闪烁,所有引擎与武器系统全部报废——显然,是李鹤轩刻意留下的。
旗舰舰桥之上,巴德尔这位“神王之子”、“雷霆军团执掌者”,“噗通”一声双膝跪地。他身上华丽的黄金战甲布满蛛网般的裂纹,头顶狰狞的牛角盔也断了一根。
他呆呆地看着光幕之外那片空荡荡、干净得过分的宇宙,大脑彻底宕机:三十万……三十万神族大军……阿斯加德最精锐的雷霆军团……没了?就这么没了?被自己的力量给……秒了?
“不……不……不……”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语,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
就在这时,李鹤轩那如同梦魇般的声音,再一次在他灵魂深处缓缓响起:“我说过,你们是垃圾。”
“现在,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不……不……”
巴德尔跪在冰冷的舰桥地板上,浑身剧烈颤抖——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那被“荣耀”与“血统”填满亿万年的神格,正在崩溃。
三十万雷霆军团,阿斯加德最锋利的战矛,征服过无数星系的无敌舰队,在一个呼吸间被对方用自己的力量反向抹除,连一粒尘埃都没剩下。这是什么力量?什么概念?这不是战斗,甚至不是屠杀,这是……格式化。是更高维度的生命,在清理自己看不顺眼的一段……错误代码。
垃圾。
这个词再一次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响——原来不是羞辱,而是陈述事实。在那个存在面前,他、他引以为傲的雷霆军团、他至高无上的阿斯加德,真的只是……垃圾。
“噗——”
一口金色的神血从巴德尔口中狂喷而出,他的神格,裂开了。
就在这时,旗舰那由凡合金铸就的舰桥之上,空间开始扭曲。一道身影没有经过任何传送,就那么凭空一步从虚无中走了出来——黑色作战服,黑色头,一张平淡到没有任何表情的东方面孔。
李鹤轩,降临了。
他甚至没去看那个跪在地上、已彻底丧失战意的“神王之子”,只是走到舰桥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那颗蔚蓝色、安静而美丽的星球——那是他的家。
“老大牛逼!!!”
天空神国的王座大厅内,张楠看着光幕中那道孤身降临敌方旗舰的背影,激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拳头出震天咆哮:“操!太他妈帅了!这就叫万军丛中取敌将级?不!这比那还牛逼!这是把万军全他妈扬了,然后走到敌将面前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语无伦次,可那股自内心的狂热与崇拜,几乎要冲破天际。
苏梦怡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个背影,看着他身前那颗在宇宙中散柔和光芒的蓝色星球。她忽然明白了——李鹤轩选择降临这艘旗舰而非直接抹除,或许不只是为了审问,更是为了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这里,挡在所有威胁之前,告诉整个宇宙:这颗星球,有他罩着。
旗舰舰桥之上,巴德尔艰难地抬起头,看着那个背对着他、甚至懒得看他一眼的男人。一股比死亡更屈辱万倍的感觉,瞬间冲垮了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
他是谁?他是巴德尔!神王之子!雷霆的执掌者!他征战星海,毁灭过无数文明,威名能让众神颤抖——何曾受过如此的……无视?!
“你……你这该死的伪神!”
一股最后的、由屈辱催生的疯狂,让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他手中的雷神之锤——那柄跟随他征战无数岁月、沾染无数神魔之血的强大神器,再一次爆出璀璨雷光:“就算死!我也要让你知道,阿斯加德的荣耀,不容玷污!!”
“神王会为我复仇!整个宇宙,都将因为你的傲慢,承受神王的怒火!!”
他咆哮着,将最后的神力全部灌注战锤,向着李鹤轩的后背,动此生最决绝、也最无力的一击。
然而,李鹤轩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聒噪。”
嗡——
一股无形、无法理解、越法则的力量瞬间降临。巴德尔手中的雷神之锤,那件强大的神器,在距离李鹤轩后背还有一米的地方,寸寸碎裂。
不是被击碎,而是被从概念上分解了。构成它的宇宙最坚硬金属、铭刻其中的古老卢恩符文、缠绕其上的雷霆法则……在这一刻全部被还原成最基础、不包含任何信息的能量粒子,然后消散于无形。
“噗……”
巴德尔呆呆地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整个人彻底傻了——他的神器……没了?
“荣耀?神王?”
李鹤轩终于缓缓转身,脸上依旧是那副漠然表情:“你所说的一切,在我看来,都是一个笑话。”
他伸出手,对着巴德尔凌空一指:“你引以为傲的,是你的血统,你的神格,你的力量,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