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主力虽已撤离,却留下了一支三百人的‘监察使团’,由赵云亲自统领。这些人,简直比那荒野中的恶兽还要凶残百倍!”
马忠声泪俱下,详细地描述着蜀国监察使团在西凉犯下的桩桩暴行,每一件事都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人心,令人指。
监察使团强占了西凉城中最为奢华的府邸,那原本是马云禄的居所,是他们心中的圣地。
可如今,却被这帮恶徒改成了“蜀国西凉监察府”,门前高高悬挂着蜀国的旗帜,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他们的霸道与无耻。他们每日在那里宴饮作乐,如同贪婪的豺狼,要求西凉人供应最好的食物和美酒。
“他们每日都要宰杀三只肥美的羊、两头健壮的牛,将我们窖藏了十年的美酒一饮而尽。”
马忠痛心疾地说道。
“若是供应稍有不及时,他们便以‘违反条约’为名,对负责供应的西凉人肆意鞭打,那皮鞭抽打在身上的声音,仿佛是西凉人痛苦的哀号。”
蜀国商人紧随其后,如同一群贪婪的秃鹫,以极低的价格强买强卖西凉的特产。
狼皮、鹿茸、珍贵药材被一车车地运往蜀国,而西凉人得到的补偿却不足市价的十分之一。
“有一次,我们有一位老猎人,他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猎到一张白狼皮,那原本是他准备献给云禄小姐的珍贵礼物。”
马忠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得越厉害。
“可那蜀商却当即叫来了监察使,当众将老猎人巴图尔鞭打了五十鞭,没收了所有的皮货,还罚他全家为蜀商免费劳作一个月。那场面,就像是一场噩梦,让我们这些西凉人敢怒而不敢言。”
更令人指的是蜀国兵士的暴行。他们醉酒后,如同失控的野兽,当街调戏西凉的妇女。若有人勇敢地站出来阻止,他们便以“攻击蜀国人”为名,当场施暴。
“记得那是签约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马忠闭上双眼,仿佛那血腥的画面会让他承受不住。
“一群蜀兵醉酒后,当街拉扯裁缝铺的阿力娅姑娘。少寨主,您还记得她的,就是以前总是为您和您的兄弟姐妹们缝补战袍的那个小姑娘。”
马的拳头猛然攥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急切地问道。
“她后来怎样了?”
马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她的哥哥冲出来保护妹妹,用棍子打伤了一个蜀兵的手臂。”
马忠的声音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第二天,监察使亲自判案:扎伊德‘恶意攻击蜀国友邦人士’,判处斩示众;阿丽娅则被罚‘补偿’受伤士兵,被强行带往兵营三天……”
马猛地一拳砸在树上,那大树应声而裂,出“咔嚓”一声巨响,仿佛是西凉人愤怒的呐喊。
“畜生!西凉官府呢?就任由他们如此胡作非为?”
“西凉官府……”
马忠苦笑一声,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自条约签订后,西凉官府形同虚设。任何案件只要涉及蜀国人,一律判西凉人有罪。张翼更是颁布了‘连坐法’:一人‘违例’,全家受罚;一家‘违例’,全街连坐。”
曾经骄傲的西凉人,如今在自己的家园里如同丧家之犬般低头行走,不敢与蜀人对视。狼群被限制在特定的区域,若敢对蜀人吠叫,便会遭到无情的鞭打甚至屠杀。
“最令人心痛的是苍牙。”
马忠的声音哽咽了。
“它因护主受伤后,被蜀兵用铁链锁在广场的柱子上,每日只给少许的食物和饮水。每当有西凉人经过,它便出哀鸣,仿佛在问我们为何不反抗,那声音,就像一把把尖刀,刺痛着我们的心……”
听完这些,马一拳捶在了地上,土地瞬间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裂缝如同一道狰狞的伤疤,蜿蜒着向远处延伸,仿佛是西凉大地在无声地控诉着蜀国人的暴行,又似是马心中那股汹涌澎湃的怒火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这帮狗贼!”
马怒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无尽的愤怒与悲痛。
“西凉,这片我们世代生活的土地,何时遭受过这样的屈辱?我们的亲人、朋友,何时受过这样的折磨?”
马忠看着马那愤怒到几乎失控的模样,心中满是担忧,却又带着一丝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