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地解释。
“貂蝉姐姐不仅教我怎么煮安神茶,怎么按摩穴位,还教我怎么铺床……”
她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嘟囔。
“主人当初把我接回来的时候说过,这里不养闲人,不然就会把我赶出去。所以,我就想……就想为主人做点什么……”
司马懿垂眸,看着那只紧紧揪住他衣袖的小手,无奈地又叹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
“你姐姐可知你来这里?”
他终究还是放缓了语气,不愿过多责备。
小乔眼睛一亮,忙不迭地点头。
“姐姐同意了的!”
她又急着补充。
“貂蝉姐姐也点头了!”
司马懿沉默片刻,窗外杏花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几瓣飘落进来,轻轻落在小乔的间。
他忽然伸出手,轻轻拂去那些花瓣,动作温柔而细腻。想着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看看貂蝉究竟把小乔教成了什么样子,于是缓缓开口。
“茶,会煮么?”
他起身走向内室,血色衣袍在门槛处翻卷如云,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
“不要太浓。”
他补充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叮嘱。
小乔顿时笑开了花,小跑着跟上去,声音里满是雀跃。
“知道!貂蝉姐姐说主人不喜苦茶,要加两枚蜜枣!”
茶香渐渐弥漫整个室内,司马懿正倚在榻上,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竹简。
小乔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在案几上,尽管动作轻柔,还是溅出了几点水渍。
她慌慌张张地用袖子去擦,却被司马懿轻轻止住了。
“无妨。”
他轻声说道,抿了口茶,眉头微微一蹙。
“糖放多了。”
小乔绞着手指,一副紧张又害怕被责备的模样。
“那我重煮……”
但司马懿却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宽容。
“下次注意便是。”
司马懿放下茶简,忽然侧身卧下,冷冷地问道。
“不是说会按摩么?试一试,看看貂蝉的手法,你学得到了几分。”
他心中充满了好奇,想看看貂蝉究竟都教了小乔些什么。
小乔顿时来了精神,可她很快便犯了难——司马懿的床榻对她来说太高了。
只见她踮着脚,努力伸着手,却连榻沿都够不到。
司马懿默不作声地观察着,就在小乔试图攀着榻边往上爬时,他忽然伸出手,托住她的腋下,像抱猫崽般将她轻轻举上了床榻。
小乔惊得轻呼一声,随即笑开了花。
“谢谢主人!”
她脱掉自己红色的小布鞋,露出一双穿着过膝长筒白袜的小小的修长双腿,跪坐在锦被上,开始有模有样地拍松枕头、展平被褥。
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床榻上忙碌地移动,宛如一个认真的瓷娃娃。
司马懿褪去外袍,坐在榻边,忽然感到一双小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那力道轻得像是蝶栖,却意外地精准按在了酸胀处。
“貂蝉姐姐说,主人思考太多时会这里疼。”
小乔小声解释,指法稚嫩却认真无比。她哼起一江东小调,软糯的童声在安静的室内流淌,宛如天籁。
司马懿虽不懂这些音乐,但此刻却觉得是一种难得的享受。他感受着小乔的按摩,虽然远远不及貂蝉的手法娴熟,却也别有一番滋味,似乎貂蝉真的把小乔教得很好。
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欣慰之情,轻声感叹道。
“果然没让我失望,蝉儿。”
司马懿的话语甫一出口,便如石子落入静湖,惊起他内心的一丝涟漪,他微微蹙起眉头,似是懊悔于自己的失言。
然而,抬眼望去,却见小乔并未察觉到他话语中的异样,依旧全神贯注地为他按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