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姑且试一试吧。”
钟匡时点点头,唤来王府司马,让其从库房中挑选一些金银财宝,准备礼单,送去湖南。
就在这时,一名亲卫来报:“大王,歙州刘靖派遣使节求见!”
“刘靖?”
钟匡时微微蹙眉。
说实话,他心里是看不上刘靖的,觉得此人只是气运比较好,趁陶雅率大军外出,取巧夺了歙州。
两次打退陶雅,靠的也是吴王钱镠以及自己父亲。
眼下他正烦心着呢,不打算见。
见状,陈象劝道:“大王,来都来了,不如见上一上。”
“传。”
钟匡时吩咐道。
钟传说的不错,钟匡时纵有百般缺点,却有一点,那就是听劝。
只此一点,就比杨渥强出无数倍。
这些个二代,不怕他能力平平,就怕能力平庸的同时,还心怀大志,爷胜祖。
所以,开国皇帝和大臣在挑选继位者时,往往会更倾向于选择守成之君。
因为国家新建,内部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解决,百姓经过长久的战乱,也需要一个相对稳定安宁的环境休养生息。
杨行密当初留给杨渥的遗言,也是让其休养生息数年。
不多时,一名相貌憨厚,皮肤黝黑的少年郎迈步走进前殿之中。
见到余丰年的模样,钟匡时心下对刘靖更加轻视,麾下连个文士都没有么?
竟派了这么个乡野农家子当使节!
走进前殿,余丰年抱拳唱喏:“见过南平王!”
这声南平王,让钟匡时心中稍稍舒服了一些,但依旧姿态高傲的问:“你主刚夺歙州,不忙着稳定民心,派你来作甚?”
余丰年憨厚一笑,语气真诚道:“自然是来解南平王之忧!”
钟匡时哂然一笑:“呵,你主还是顾好自己吧,别刚刚夺来的歙州,又被杨吴抢了回去。”
话音刚落,就觉身后传来异动。
钟匡时瞥了一眼,现是陈象在拽自己的衣角。
见钟匡时察觉,陈象立即使了个眼色。
“哈哈,适才相戏耳。”钟匡时赶忙打了个哈哈,旋即问道:“本王何忧之有?”
余丰年却丝毫不恼,脸上笑意不减道:“钟延规归降杨吴,引兵入境,危全讽兄弟以及袁氏叔侄隔岸观火,吴王钱镠与楚王马殷即便有心驰援,也鞭长莫及。俺家刺史推算过,此次杨吴出动兵力,不会低于六万!”
“南平王纵然手握镇南军,可面对六万杨吴大军,只怕……”
一席话,让钟匡时瞳孔猛地一缩,有种被人扒光的感觉。
只见他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余丰年,心中对于刘靖的不屑,在这一刻化作了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