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雅点点头:“已有些头绪,只看老天赏不赏脸了。”
“老天赏脸?”
徐章先是一愣,旋即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其余将领,则是一头雾水。
汪琦问道:“敢问刺史,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打?”
“等!”
陶雅答道。
“等?”
此话一出,众将更加疑惑。
见状,陶雅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时辰不早了,你等也早些回帐中歇息。”
……
……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吴军再没有任何举动,甚至连佯攻都没有。
军营大门紧闭,高挂免战牌,安静的有些诡异。
反倒是刘靖安排麾下,趁夜组织了几次夜袭。
简直是倒反天罡。
庄三儿扶着城垛,远眺吴军大营,眉头紧皱:“这姓陶的,葫芦里到底卖的甚么药?”
刘靖轻笑道:“不管陶雅如何,不外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话音落下,他整个一愣,笑意僵在脸上。
见他神色异常,庄三儿忙问道:“刺史怎地了?”
刘靖深吸了口气,神色凝重道:“我大概猜到陶雅的打算了!”
庄三儿问道:“甚打算?”
“等!”
“等?”
“入夏了,他在等一场暴雨!”
刘靖话音刚落,光线陡然变暗,一片乌云遮挡了烈日。
六月已然入夏,而江南夏季雨水充沛。
自入夏之后,歙州还没下过雨,算算日子,也该迎来一场暴雨了。
这年头领兵打仗,不但要会行军布阵,还需精通天文地理。
近日会不会下雨,通过云霞和星象,就能推算的八九不离十。
旁人会不会,刘靖不知道,但陶雅大概是懂的。
作为经验丰富的百战老兵,庄三儿立即看向东边的那条扬之河,失声道:“他想等下雨,河水水位暴涨时,掘开口子?”
扬之河是新安江的支流,全长八十余里。
这条河并不算宽广,水流量也不大,即便暴雨水位上涨,掘开口子,也无法淹没绩溪县。
但是,却能将县城外横七竖八的壕沟淹没。
届时,没了连通的壕沟,十八个寨堡也就成了泽国中一个个孤岛。
而且这些寨堡都是临时修建的,完全由黄土夯实而成,不像城墙那般坚固,被水一泡,七八个民夫用不了多久就能挖穿。
一旁的李松出声道:“趁着他们挖掘河口时,出兵袭扰!”
庄三儿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这夯货,陶雅岂会没有后手,就等着咱们出来呢!”
李松急了:“那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们掘开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