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
自那日闹的不欢而散后,杨渥便率领麾下亲卫外出狩猎。
而这一去,就是整整三天。
一众官员、将领纷纷傻眼了,眼下正值用兵之际,关键时刻,大王却玩起了消息。
这他娘的!
第四日傍晚,一名胥吏匆匆跑进牙城对面的公廨里,高喊道:“大王回来了,大王回来了!”
周隐放下笔,面色铁青的起身走。
走出公廨,只见杨渥牵着马,站在牙城门前,徐温等人先一步迎了上去。
这次就连徐温都看不去了,苦口婆心地劝诫道:“大王千金之躯,坐不垂堂,岂可只带百余随从,而外出三四日之久,置吾等与治下百姓于何地?若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张颢叹气道:“大王乃江南之主,往后切不可如此顽劣。”
其他一众官员、将领也纷纷劝诫。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地责怪,杨渥只觉无比烦躁,心头火起,脱口道:“你等若觉得我顽劣,不堪大用,那便杀了我,自己去当节度使!”
此话一出,街道为之一静,鸦雀无声。
所有人皆神色大变,骇然地望向杨渥。
此刻,饶是徐温都觉得头皮一阵麻,大王这是要掀桌子?
“哼!”
环顾一圈众人,杨渥冷哼一声,大步踏进牙城,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将领官员。
“这……”
张颢苦笑一声,望向周隐道:“周判官,眼下正对歙州动兵,大王这般,该如何是好?”
周隐冷声道:“汝等各司其职,本官去觐见大王。”
说罢,他快步走进牙城。
然而才刚刚踏进牙城,还没走几步,就被两名牙兵拦下。
周隐怒斥一声:“你等安敢拦吾?”
一名牙兵冷冷地道:“大王有令,谁都不见,周判官还是请回吧。”
闻言,周隐满脸阴沉,远远看了一眼王府,转身离去。
众人见他刚进王府,立即又出来了,纷纷围上前。
徐温问道:“周判官,如何?”
周隐并未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一时间,气氛凝重,众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神色各异。
“且都散了。”
周隐摆摆手,朝着公廨走去。
众人渐渐散去,徐温瞥了眼张颢,低声道:“本官得了几瓶梨花春,是今年的新酒,张指挥下了差,赏脸小酌几杯?”
“好。”
张颢略一犹豫,点头应道。
……
王府之中。
杨渥端坐在罗汉床上,愤恨道:“一帮老东西,倚老卖老!”
下方一名男子说道:“大王何必动气,不值当。”
此人仪表堂堂,身姿挺拔,只是言行举止间,却透着一股谄媚气息。
正是杨渥提拔的三名心腹之一,范思从。
杨渥却不解气,冷声道:“这帮老东西越来越过分,本王外出狩猎也要管,以后是不是事事都要过问他们?”
自他上位后,虽提拔了一批心腹,可却都是些低级军官与官员。
老臣们把持高位,联手抵制,饶是杨渥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范思从眼睛一转,低声道:“大王若想不受拘束,臣倒是有个法子。”
“哦?”
杨渥双眼一亮,忙问道:“计将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