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也是事后才回过味的,越想越觉得不对。
有的事情,不需要看过程,只需要看结果——从结果往前推,就能推出真相。
“你不信我?”
“我该信你吗?”
“我是你丈夫!”
“现在,宦晋、宦锦也是。”
四目相对,钟墨有一种无力感。
他能感觉得出来,她现在不仅排斥他,还对他充满了不信任。
难不成,在她眼里,他是敌人?
钟墨露出了难得的落败神情,声音也低了几分:“或许,我这个代理监狱长确实做得失职,让你失望了。”
他站在姚瑶面前,少了往日的压迫感,多了几分坦诚,“等元斯伯净化后醒过来,我会把监狱长的职位还给她,到时候我只想好好陪在你身边,我们能不能……有个新的开始?”
他顿了顿,目光紧紧锁住姚瑶,语气带着恳求:“我是你的第一丈夫,我们不能一辈子这样疏离。我愿意先退一步,也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补偿你、照顾你的机会。”
姚瑶愣住了。
她本以为钟墨会拿证据反驳,证明自己无辜,却没料到他会选择示弱。
这种在强势男人身上少见的服软,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她的情绪。
姚瑶望着他的眼睛:“你害怕了?”
钟墨低声承认:“对,我害怕了。我不想成为下一个郁朝,不想彻底被你推开。”
他缓缓低下头,银色丝垂落,轻轻扫过姚瑶的脸颊,两人距离近得能让姚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草木香。
姚瑶抬眼,撞进他琥珀色的眼眸里——那里面清晰地映着她的身影,连眼角的泪痣都染上几分惑人的温柔。
这一刻,姚瑶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钟墨的模样:银灰色长松松束在脑后,几缕碎垂在泛着冷光的耳坠旁。
他穿着件oversize的墨色丝绒外套,领口敞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指尖夹着支未点燃的金属烟管,指节上的黑曜石戒指随动作晃出幽蓝微光。
男人抬眸时,狭长的凤眼里漾着琥珀色的光,眼尾那颗泪痣在暮色中若隐若现,莫名戳中了她的审美。
那时,她完全没想过自己会和他扯上关系。
姚瑶的心莫名一动。
“你又不是郁朝……”
姚瑶的语气也放缓了些。
至少不会像郁朝那么蠢,做得那么明显。
她那么急着把宦晋、宦锦两人的身份过了明路,就是怕保不住他们。